然而事实上,那就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追求,阮临需要的也从来都不是他处于责任的保护,而是平等地认可他这份感情。
陆席烦闷地拽了个沙发枕把自己闷了进去。
他就想找个乖巧安静的男朋友,谈个平淡普通的恋爱,怎么就那么难!
小狼崽子一天天操天操地的,能动手就不愿意动口,醋坛子翻起来简直能闹死他,真要和他在一块了,还平淡个鬼啊!
他就不是自己理想中的恋爱对象!
陆院长发愁而烦躁,一腔怨念无处发泄,靠着沙发在地毯上枯坐,思考人生到怀疑世界,脑子里从一开始见到阮临的时候他那张青紫淤血的脸,到阮临请他吃的那顿沙县小吃,还有阮临以为苏年背叛他时候又小心翼翼怕他伤心又义愤填膺替他生气的模样循环播放,最后定格在刚刚亲完他之后委屈得通红的眼睛上。
日!
怎么又想起来这个吻了!
陆席烦躁地把抱枕一扔,晃见客厅的电子钟显示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怪不得腿都麻了,他居然这么一坐就是四个钟头。
陆席扶着沙发沿站起来,打算去冰箱翻翻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填肚子的东西。
他想,虽然我三十多岁了初吻还在,然后还被而二十几岁的小崽子给强吻夺走了,但是也不至于三贞九烈到绝食不是。
血液不通造成的腿麻在站起来的那一个瞬间简直酸爽,陆席龇牙咧嘴的缓了好久,忽然想起来阮临刚刚说的话——
我就在外面等你。
陆席:!
他刚刚是气懵了,阮临说了什么都没怎么过脑子,小崽子不会真的就傻站在外头吧?这都十一月了,外头的夜风能给人冻死。
陆席是真信阮临上来那个倔劲会真的都在外头冻着,也顾不上左思右想了,一瘸一拐地去拉开门打算先把人给叫进来,结果开门一看,夜风是真的冷,但门口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阮临亲下去的时候,其实什么都没有想。
他嫉妒坏了,从看见楚执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被那种吃醋的情绪控制了理智,只想找到点什么证据来在证明陆席和那个男人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陆席只是用一副哄劝闹脾气小孩的态度来对他。
没有告诉他这几天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走了,也没有说这几天是跟谁在一起,还要去拿文件,好像那份文件都比他重要。
他不值一提。
陆席压根不喜欢他。
可他三天都没能见到陆席,又怕陆席出差是去做什么不能分心的重要事情,毕竟他看见过陆席为了一台手术饿到胃病发作,所以也不敢随便发消息,生怕惹得陆席为他的事情烦心。
他就只能每天都蹲在陆席家门口,想要在陆席回来的第一时间看见他。
可是他等到的是陆席和别的人说说笑笑地一起回来。
其实或许他只是想抱陆席一下,让陆席身上沾上他的味道,可陆席还是说他是在胡闹。
他没有胡闹,他很认真地喜欢他。
所以他亲了陆席。
是凭着本能,是那种本能驱使下的想要靠近。
可……
可陆席说,“这往严重了算是猥亵罪”。
他以为陆席无论如何都是有一点点点点喜欢他的,不然为什么他可以那么纵容的对自己好?可他亲了陆席,陆席就不再纵容他了,还说这是“猥亵”。
原来陆席觉得自己被侵犯了。
原来陆席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他啊。
阮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着门板坐在陆席家门口,默默回味刚刚那个吻。
他想,陆院长的嘴唇好软好软啊。
又想,陆院长一直都在闭着嘴巴,是不是就是拒绝了他。
他担心陆席生气会揍他,一直坐在门口的地板上傻等,可是陆席好像说的是实话,他不想揍他,只是不想再看见他。
阮临惨惨地想:我又把事情搞砸了。
可是就算心上人把他赶出来了,他还得去打工赚钱。
心上人还是他的债主,现在他把人家亲炸毛了,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哄回来,他得赶紧赚钱还债,免得罪加一等。
阮临在陆席家门口蹲到十点半,恋恋不舍地走了。
陆席理论上还在出差,第二天也没有他的病人,医院的事情也没有需要他去处理的,所以陆席赖在床上不想起来,拒绝面对这草淡(不是错别字)的桃花运。
他被阮临强吻了,本来生气的应该是他,他也的确生了那么一段时间的气,可是在他拉开门没看见人的瞬间,又不自觉地开始反思,自己刚刚又气又惊的,是不是什么话说得太重了,伤了小朋友的心了?
他想了一大圈,发现居然想不太起来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记得清楚阮临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地控诉。
“我等了你三天,你都不回来。”
是啊,他不接受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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