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最终,程意心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可没有答案,对于顾定泽来说才是最好的答案。
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开心地笑了起来。
以前的顾定泽是不会笑的,他的笑都是精确计算好的表情,从来不会发自内心感受到喜悦。
但是现在,他却是无比高兴的。
“心心,我好高兴,”顾定泽笑着看向程意心,“我以前从来不知道,高兴会让人这么愉悦,谢谢你。”
以前的他不会哭不会笑,或许年少的时候会,可随着父母的死去,随着重担落在肩头,他只能强逼着自己不会。
只有足够强大,才能撑起这个家。
顾定泽带着这样的信念活了二十年,也坚持了二十年,直到他把最珍贵的东西弄丢了,直到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才在一场大病之后,终于大彻大悟。
当时病床边,爷爷眼睛通红,说自己错了。
但顾定泽却不觉得那是爷爷的错。
错的都是他。
是他自己太固执,太愚蠢,太一意孤行,才失去了最珍贵的人。
顾定泽看向程意心,虽然在笑,可眼底却泛起潮湿的水汽。
最最珍贵的人,他要用全部的爱意和温柔来呵护。
程意心别过头,不去看他的表情。
“顾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顾定泽这才从缠绵的思绪里找回理智,他轻咳一声,说:“一会儿耿律师会过来,还有一些小问题需要沟通。”
程意心点点头,伸手看了一眼腕表。
顾定泽注意到,程意心戴了一块新表。
他记下表的牌子,然后就说:“马上就好,心心下午有事吗?”
他一口一个心心,叫得程意心很不习惯。
“顾先生,你还是叫我程小姐吧?”
程意心话音落下,就看到顾定泽一瞬间就垮了脸。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顾定泽表情这么生动?把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程小姐,”顾定泽声音都低了几分,却显得更有磁性,“只有我不能叫你心心吗?”
程意心:“……”
程意心对冰冷冷的顾定泽心软不下来,可现在眼前这个仿佛是落水狗一样的顾定泽,她还真是没办法心硬。
程意心不想那么痛快答应他,又也不想开口拒绝,于是她只能沉默着,没有继续开口。
好在,耿律师恰好赶到,打破了办公室里的沉闷气氛。
事情很快就办完了。
程意心站起身,对顾定泽说:“顾先生,我下午还有事,先走了。”
顾定泽忙跟着起身,跟在她身边往外走。
“程小姐,中午我请你吃饭吧,下午正好方便送你回去。”
程意心脚步不停,这一次倒是拒绝了。
“不用了,我中午约了人。”
这话一说完,她就感受到顾定泽脚步顿了顿。
但程意心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
不过转瞬,顾定泽就重新追了上来。
“好的程小姐,希望下次可以有机会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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