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前和我说过,您和您丈夫都是死人,但其实,很可能将您唤醒时,您的丈夫并没有死,他还活着,他选择附着在皮斯顿身上离开,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他的灵魂,已经不可避免的走向衰亡。”
“他有没有死亡,我能感受不出来?”
“他可能用了一些特殊的方式,以承受极端痛苦为代价,延长了寿命,在那个时候,其实活人已经不像活人了,您没办法感知到他还活着,其实很正常。”
“呵,那他也完全可以死后和我一起留在这里,而不是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这儿。”
“但是,这里,只能允许一个人在这个特殊环境下,一直保持着‘苏醒’状态,他把‘活下来’的机会,给了您。”
甘迪罗夫人:“……”
卡伦发出一声叹息,
感慨道:
“您是他这一生,最伟大的作品。”
合作愉快
一切没有具体实锤的猜测,都必不可免地会带上属于个人的主观倾向。
甘迪罗先生当然还有其他的选择,他的路径也能有其他方向的解释,但唯有这条逻辑线,才能让甘迪罗夫人内心……最舒适。
当然,卡伦觉得这一切都能说得通,自己的推测大概率就是正确的,只不过在陈述时刻意忽略了一些其他因素和可能。
他把甘迪罗夫人当作自己的“客户”,治疗的本质是为了缓解“客户”的痛苦,让他们觉得更舒服轻松一些。
自己又不是侦探和法官,没必要去苛求真相的完美。
甘迪罗夫人怔怔地走到水晶棺前,伸手撑住了水晶棺边缘,喃喃道:“你的意思是,他已经彻底死了?”
“这是您丈夫,对您的保护。”
“可是我不想要这种保护,这对于我来说,更多的是一种折磨。”
“您的丈夫是一个天才不错,但他毕竟不是神,他只是在尽他力所能及地在爱你。”
“呵呵,或许,我不该让你开口说话的。”
“您先前对我手下那些人的举动,就可以清晰看出来,您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叛教者,您让我说话,只不过是您想要给自己一个借口一个理由。
因为您很清楚,我说话是为了什么,为了我和我的手下队员可以活下来,不是么?”
“卡伦茵默来斯?”
“是,夫人。”
“有句话你说得很对,如果我的丈夫能看见你,他应该会很激动。”
“虽然很遗憾没有看见令人尊敬的甘迪罗先生,但我们已经通过夫人您,互相感知到了彼此。”
“我想知道,我丈夫离开这里后,他经历了什么,他过得怎么样,比起你说的,其实我更希望他还能活着,虽然我觉得,希望很渺茫。”
“我会帮您探查皮斯顿离开这里后的痕迹,虽然过去了很多年,很多可以提供线索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但……作为秩序神教的神官,依旧可以让他们开口说话。”
“可是,我没说要放你离开啊?”甘迪罗夫人看着卡伦,“你就替我做了决定?这样,会不会太心急了一些?”
“我觉得这些都是小问题。”
“小问题?”
“比起我会不会被关在这里,我的手下队员们能不能安全离开,我更感兴趣的,是您先生留在这里的研究成果。
我猜测,您先生表露出叛教者的思想,是在对这项研究的逐步深入后,是么?”
“是的。”
“这很正常,越接近神,就越是不相信有神存在。”
“你说的是那位?”
“是的,光明神教末代疯教皇。”
“我的先生,不是疯子。”
“我也不认为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叛教者,只是他的思想高度太高了,超出了普通人能够理解的范畴,当所有人都认为太阳会制冷时,认为太阳是温暖的人,就会变成异端。
您先生只是这个时代的叛教者,却是秩序信仰道路上真正的虔诚者。
我很荣幸,能够和您的先生走着同一条路。”
“这很不公平。”甘迪罗夫人笑道,“我在这里已经一百多年没和人说话了,然后就直接碰到你这么会说话的人。”
“我家里也有一位封闭了一百多年的……长辈,它也很少和人交流,但它现在依旧开朗活泼且自信,每天都在研究着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
“它很开朗。”
“是的,它是。”
卡伦顿了顿,继续道:“我有个请求。”
“你说。”
“我先前猜测,这地下会蔓延出秩序锁链,我想让您给我看一看,那一条最特殊的锁链,到底是什么模样。”
“最特殊的锁链?”
“是的。”
甘迪罗夫人举起手,脚下水晶出现了裂纹,随即,一根散发着古朴气息的锁链延伸出来。
它的形态让卡伦有些不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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