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瞒着我。”
他这一系列的神情变幻,说的话,梁思婉更来兴趣了,饭粒也不数了:“啊呀,你不知道八子回来啊?”又看霍莲,“你瞒着他啊?怎么?你这是要杀他了?”
说罢抚掌大笑。
“果然是好消息!”
室内的婢女们已经见多了他们相处的场面说的奇怪的话,但此时此刻还是前所未有的骇人,僵硬着身子瑟瑟发抖,终于要从家里杀起来了?
从朱川进来,不管说什么,霍莲只安静吃饭,身形未动,头也未回,话更是一句没说,此时吃完了面前的碗盘,他放下碗筷起身,同时手一捞,将站在身后的朱川抓了过来。
朱川猝不及防,下意识挣扎,但人已经被甩在地上,不待他发出痛呼,霍莲拖着他的后领向外而去。
婢女们纷纷避开,梁思婉站起来,兴奋又不满:“干嘛不在这里杀?”
朱川被霍莲拖着走出内院,来到都察司,来来往往的兵卫官吏看到这一幕,纷纷驻足,但无一人说话,或者垂头避开视线,或者神情平静看着。
朱川也没有挣扎一声不吭,任凭霍莲拖行,直到被扔进一间厅堂内,他跌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被磨破的手胳膊,眼圈发红,似乎再忍不住要哭出来。
“都督!”他声音沙哑喊,“朱川哪里做的不好?你打我骂我罚我,我都认,但你怎能疑我?”
霍莲看着他,拿起一旁桌案上摆着的几封信报。
“你给我的信报,看似该说的都说了,但总少一两句涉及陛下的话。”
“你或许觉得这也合情合理,陛下不信任你,不会跟你多说,而你谨守本分也不会多问。”
“但你还是不了解陛下,陛下越不信任谁,越会多说,然后让你抉择,如果你无法抉择,自然要写信我问。”
“还有一些公文,总是不经意地晚一两天到。”
“一次两次我可能忽略,但次数太多了,朱川,我以前就说过你,做构陷的手段不够精细。”
这话让朱川有些愤怒,恨恨捶地:“那些人都是陛下要他们死的,有没有罪证都是死,精不精细又有什么!”
“但现在你要对付我!”霍莲冷冷说,“我又不是死人!”
伴着说话,他挥手将信报一扫,厚的薄的信公文砸落在朱川身上。
朱川看着散落身边的信报,攥了攥手,抬起眼委屈说:“都督,你这么了解陛下也知道陛下多么多疑,万一是陛下不让我说呢?”
霍莲看着他:“因为我也了解你,你眼里没有陛下,只有我。”
陛下不让他说,他根本不会理会,反而会说得更多更迫不及待。
朱川看着霍莲,神情陡然变得高兴。
“但我现在不了解你了。”霍莲接着说,“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为什么会欺瞒我?”
朱川脸上的笑意凝滞,然后慢慢散去,不过也没有委屈悲伤,而是变得阴沉。
“你知道为什么你不知道吗?”他说,不待霍莲说话抓起散落的公文信报在地上狠狠一砸,喊道,“那是因为你根本不在意我,不在意都察司,也不在意陛下!”
他喊着跳起来,冲到霍莲身前,恨恨看着他。
“你心里眼里只有北海军!”
霍莲看着他,神情平静,点点头:“所以你要网罗梁氏兄弟的好名,你知道陛下多疑,要添一把火,让陛下容不下他们,彻底除掉他们。”
朱川喊道:“他们本就该死!”看着霍莲,眼神愤怒,“在梁寺死的时候,他们就该一起死!”
他转过身抬脚踢地上散落的公文信报,发出哗啦的声响。
“他们这么多年不死,是你保下的!”
“你用都察司,用对陛下的忠心,挡在陛下眼前,让陛下按下对北海军的愤怒,对姓梁的家伙们的恨意。”
“但是你呢,因为他们因为北海军,你一直站在过去走不出来,公子啊——”
伴着这一声公子,朱川看着霍莲,眼神悲伤。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想去北境。”
“你踏入北境,你就舍不得回来了!”
“你还亲自上阵杀敌,你把他们当兄弟相护!”
“你根本就忘记了你是陛下的霍莲,你是我们都察司都督!”
“够了!真的够了!”
“你舍不得动手,那就我来!”
“让他们死了吧,让这些人和事都过去吧!”
“公子,好好过我们的日子不好吗?”
“陛下对您信重,您聪慧勇武,只要你愿意,在陛下面前无可取代,婉婉小姐也陪着你,你手里有都察司,人人以为尊听你号令,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公子——”
朱川抓住霍莲的衣袖,眼神哀求。
“梁寺已经伏诛,北海军和梁家兄弟们都应当随之被埋葬!他们都死了,这件事才过去了!”
“公子我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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