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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4 / 5)

地收了尾:“这些时日有劳诸君, 若能先定西北, 来日收复京畿,指日可待。君父安危, 令孤寝食难安,只是西北各部不能即刻勤王。”

军略布防并不是此次议事的重点,他既已归来,之后必然有所布置。魏钰庭先知雅意,也明白这些话由自己这个内臣来说更为合适,因此开口道:“殿下性仁孝,居大义,如今天子被崔逆禁锢长安,上违人臣之道,下违军令之威,若再令天子受戕,无异于自绝于众人而立死地。只是虽然天子尚可确保无虞,但各路勤王之师也应有所准备。臣等请太子暂立尚书、中书两省于外,上奉正名,下令群臣,以匡社稷。”

此语一落,下首一片附和之声。

彭通也出列谏言道:“立两省迫在眉睫,臣请殿下下诏各方,令安定、汉中、洛阳、冀州、荆州、并州等刺史、督护遣使商议。”

听完彭通所言,魏钰庭忽然补充了一句:“三辅等地,殿下是否也要考虑让各郡遣使?”

彭通看了看魏钰庭,关于是否将三辅等地的关陇世族纳入行台,对于凉州世族和寒门来说,都是不愿见到的事情。因此在自己提议各地遣使的时候,刻意忽略了三辅地区。如今魏钰庭贸然补充,倒显得是自己不肯容关陇世族入驻行台一般。

实利尽入其手,恶名却要由自己来担。彭通内心冷笑,旋即道:“殿下,非臣刻意贬抑关陇。先前魏詹事曾与臣言,祝督护曾与崔逆首谋陈霆兄弟有故旧之宜,应暂避行台任事。臣便想,崔逆早先便为贺氏所引,行此悖逆之举,而三辅地区尽为贺氏党羽,也应谨慎防范。”

祝雍久在宦海浮沉,听完彭通所言,立马会意,不仅不怪罪魏钰庭,还忙为其辩白道:“殿下容臣禀明,此事绝非魏詹事妄动肝肠,臣与先丞相有些旧谊,故平日也与陈霆有所来往。如今崔逆势大,臣不敢自辩,唯愿来日入京平叛,能捐此老迈残躯,如此方能不负先帝之恩,不负先丞相之栽培。”

“人有蹇步,路有穷途,乱臣自废其本,志士惟忠惟义。”望着眼前这一场嘴舌官司,元澈先将祝雍压了压,“祝老能有此心,切勿以此为忧。”

魏钰庭被两个老家伙一唱一和,也颇为尴尬,借此机会连忙将话题撇开,进而转向站在他前方的陆昭:“侍中既从关中来,不知于此可有教诲?”

魏钰庭明白,他和彭通再怎么吵都是小失小得,关陇世族如今真正的话语权,其实在这位陆侍中的手里。而太子作为中间的平衡者,于情于理也不会枉顾她这一方的意见,既然这样,还不如让陆昭自己说出来。

陆昭闻言后面向太子,正色肃容道:“行台建立下诏各方,但所行亦有缓急,如今财力物力均有限。行台方面应先着手于洛阳、汉中两地。如今王叡为渤海王相国,殿下与渤海王各据西东,应先在此二地下诏命,定尊卑,勿使两地各行其是。洛阳前朝故都,汉中二帝之兴,想来早已人才济济,可供殿下驱使,共商国是。”

洛阳、汉中,这两个地方的政治意义远要比元澈所在的略阳要大的多。先确定这两方的名分,相当于为日后平叛以及调动各方的话语权,定下一个大基调。更重要的是,也可以防止大量的关陇世族外流。

对于关陇世族,陆昭这番话一个字都没有提,却无一不在警醒所有的人,如果关陇世族最终不能为行台所用,那么来日渤海王高举义旗勤王,汉中与长安与之遥相呼应,那么略阳将承受无以伦比的重击。此时,任何厚此薄彼的动作,对于与关陇世族交好的陆家没有什么,但很可能会让在场的其他人再无来日。

此时,陆昭连魏钰庭看都懒得看一眼。她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地在薛贺之争中行走,一家人赌上性命来参与那场长安宫变,就是为了拿下关中话事权,回来和陇西、寒门各方明牌。在人数和本土势力上,乃至于太子的政治倾向上,陆家原本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但是现在为什么掌中书印的只能是陆家的人?

因为政治是妥协,是协调,是利益的交换,是势力的平衡。稳定时期,是自上而下的人事背景,混乱时代,是自下而上的求生之道。而陆家,早已卡在了各方利益的平衡点上。

魏钰庭并非听不出陆昭的话外之音,但他仍想作进一步的试探,于是点头以示赞同:“若能得两地共襄王事,行台之成,便可过半。只是略阳城实在过小,初期尚可,但日后只怕多有不便。安定平凉,城池宽阔,又沿泾水,往来交通更为方便,不知陆侍中认为可否立行台于安定?”

此时,陆昭缓缓转身,静静地看着魏钰庭,目光深邃之中亦藏杀机。寒门人才整体优劣上并不及世族,但不得不承认魏钰庭乃是个中翘楚,深谙政治三味,天分甚至居于大部分世族之上。如此包含恶意的试探,只要她有那么一丝疏忽,或是有一丝贪心,都会落入魏钰庭给她布置的陷阱中。

她的确曾考虑过行台日后转向安定这一可能,然而能够达成这一结果的原因只能是太子有意在安定有所布置,并且这个提议确确实实由太子本人提出。如果她现在敢对魏钰庭移行台于安定这一建议有所附和,那么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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