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并不清醒,蹭着他头发低声引诱般叫了句“哥哥”,弄得他脊梁骨发软,只好任由顾屿抱住又睡了会儿。
直到真的快迟到了,两人才飞奔下楼,匆匆买了两袋包子准备“进城”。
沈烬在顾屿后座上咬着饱满的鲜肉馅儿,已经不担心昨晚看到的微信消息——他想,以顾屿的性格,一定会婉拒堂姐的建议,留下来和他过年。
于是他靠向顾屿后背,开始计划除夕夜的菜单、筹谋自己作为“长辈”给顾屿准备的礼物和压岁钱、想象堆满年货的超市货架,心里难得对除夕这个原本不感兴趣的节日有了期待。
两人穿梭在市区里,这份兼职比沈烬想象中忙一点,不过正如顾屿所说,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累。
路上他们有空听歌,也有空买杯热奶茶,午后休息的时间长到沈烬靠在顾屿身上差点睡着,要不是旁边工友的起哄声太明显,沈烬估计自己的口水都得蹭到顾屿衣服上。
“很困?”顾屿皱了皱眉,低声询问,“是不是昨晚我……”
沈烬一个激灵推开他:“别想太多,你学长我可是最经拱的太空转基因小白菜。”
顾屿没忍住嗤笑一声,要不是沈烬气不过真要和他打一架了,他怎么都得再问一句太空转基因小白菜怎么一被拱就湿哒哒的,品质一点不过硬。
下午,阳光逐渐褪去温暖的颜色,沈烬跟着顾屿上楼下楼,有多冷没察觉出来,反倒背上被薄薄一层汗水浸得不太舒服。
他不知道该说有点热还是有点凉,顾屿却先从后箱里掏出块新的薄毛巾塞到他背后:“干了再取出来。”
沈烬扭过脖子看看顾屿,嘴忽然咧开了:“小草莓真细心,谁要是和你谈恋爱一定很幸福~”
顾屿别过视线去:“我看是那个要和我谈恋爱的人脑子不好——跟着我跑得浑身出汗,居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沈烬一拳想砸向他肩膀,却被他握着腰,轻松举起放上了小摩托后座。
两人嬉闹片刻,继续接起了下午的单。
这一天天气晴朗,他们在城市角落里顺手捡了两根形状漂亮的木棍,一起在电梯故障时比划谁上楼梯比较快,一起送问路的老人到路口指清方向——急匆匆回来的路上,沈烬有点生气:“奶奶那几个儿子女儿也太不靠谱了,给老人发什么微信定位?”
顾屿同样生气,两人边跑边声讨一阵,顾屿对时间把握也有了一点经验:“……这单多半得迟到两三分钟。”
等电梯的间隙,沈烬拍拍顾屿的背:“我替你挨骂就行。”
“你替我挨骂?”顾屿一边和顾客发消息,一边搂了搂沈烬手臂,“我怕你骂回去,咱俩明天就去睡桥洞。”
好在这单征得顾客同意,顾屿在电梯里提前选了送达——一整天的路程跑下来,他们没遇到什么麻烦,沈烬执意不愿提前回去,时间反倒过得快了许多。
晚上九点交完班,顾屿正想叫上沈烬回诊所,对方却忽而从背后拿出朵开得浓烈的玫瑰,递到了他面前。
顾屿愣了愣,下意识后退半步,问:“……怎么了?”
他主观判断沈烬是想把这朵花送给他,于是猛地耳朵一红,不由避开了视线。
不幸的是,沈烬完全不管他害不害羞,而是马上把花递给他,还踮脚凑上来在他额间认真亲了一下。
“刚才在店门外等你的时候买的,给你。”沈烬眉眼轻弯,眸子里溢满笑意,“一会儿学长带你去吃好吃的。”
周围的三两视线投过来几秒,顾屿用力又小心地握着包了一层牛皮纸的花茎,嘟哝道:“……我又不喜欢花。”
“可是我喜欢你啊。”沈烬碰瓷似的一把抱稳了他的腰,仰头逼问他,“真的不喜欢?”
不论过去多少年,沈烬得逞的模样都和14岁时一样坏,顾屿自认栽在这家伙手里,只好抱住他轻声回答,喜欢。
从前,沈烬无数次从他教室门前张牙舞爪地走过,他总忍不住一次次抬头去看,以至一次次被沈烬捕捉到他本该漫不经心的眼神——那时沈烬就和现在一样,抓住他天大的把柄似的,笑得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
此刻沈烬一定看穿了他的谎言,否则也不会催促他抱紧点,搞得他咬牙切齿回答:“花会压到的……!”
夜风里充斥沈烬的笑声,顾屿都快气哭了,沈烬才捧住他的脸哄着他,拉他回大学城的烧烤店补了一餐夜宵。
随后两人到了诊所门口,沈烬本想让顾屿先回公寓休息,顾屿却气哼哼拎着他进门,连反抗的机会都没给他。
诊所里值班护士是他俩的熟人了,看见顾屿一手逮着沈烬、一手小心捏着花进来,表情十分稀奇:“今天有空陪他来打针?”
顾屿点头和护士寒暄几句,本该保持自己高冷alpha的人设,没一会儿却露了馅儿,一边指着沈烬,一边有说不完的话想问护士:
“姐姐,他自己来打针的时候会哭吗?”
“每天干坐两三个小时,在医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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