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鹤从饭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搭车回了租屋,还有点宿醉,进了厨房倒了一杯水醒神。
趴在客厅睡大觉的查尔斯听见动静,立刻冲上前摇尾讨摸,他伸手挠了牠的下巴两下,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手机,草草回了几句开会的讯息。
刚滑掉讯息,翁子靳像是算准着时间打来,朝鹤连挂了两次,第三次才接起。
「哥——」
「没空。」
「??」
「昨晚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害我整场找,以为你被捡走了。」翁子靳自以为幽默,笑了两声。
朝鹤没反驳,「是被捡走了。」
翁子靳啊了一声,「哥,你可别吓我啊!」
他低头漫不经心地按着手机,答得模稜两可。「你有事?」
经朝鹤提醒,翁子靳才想起要奉旨传话。「蓝湘要我告诉你,过几天两家要一起吃饭,让你负责订位。」
朝鹤随口应声,准备挂电话。
翁子靳不打算放过他。「还没问你感想,神秘姊姊是不是很漂亮?完全就是你的菜吧。早说了,她和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不同,浑身上下都是魅力点,她看我一眼,我的心脏就不行了。」
「神秘姊姊?」朝鹤按下扩音,声线没太大起伏,低头输入网银密码。「人什么样都没见过,也不怕被骗。」
「确实是漂亮姊姊啊,成熟还有魅力。」翁子靳继续回味,「你别说你不觉得,我看你那晚笑得多开心,眼睛都没从人家身上移开。要不是听说她很难追,我就去了,据说没人拿到过她的联络方式。」
「嗯??」
「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翁子靳喊道。
「嗯。」
「你在忙?」
「嗯。」
「忙什么啊?」
他安静了几秒,翁子靳没耐心,刚要开口,听到他说:「给你的神秘姊姊送钱。」
「啊?」翁子靳一愣,「我靠!你要到联络方式了?你已经进阶到不用开口就有人送上门了吗?不对啊??那天不是只有转帐给她而已吗?你该不会无耻到想要回来吧?」
朝鹤扯了扯嘴角,还打算给她送钱呢。
三週后就要开学了,学生会有许多前置作业,还有为期三天的新生营队。朝鹤提前回校,早上就连开了两场会。
台上秘书部的报告沉闷,投影片一页接着一页,朝鹤始终低头关注手机讯息。
其他干部见他心不在焉,以为他是不满现状,报告声愈来愈小,说话开始频频打结,直到主位的人视线自手机挪开,接着抬头看向前方。「喝口水,慢慢说,有问题就解决。」
见会长有反应,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手机提示音频传,朝鹤再次去看手机,勾着嘴角。碍于网银的讯息有字数限制,对方连传了五封。
ni:您好,我是昨天餐厅的服务生。
ni:应该还记得吧?
ni:您应该是传错人了。
ni:我就收下替您叫车的钱。
ni:其馀不用,谢谢。
短短的几句话还用上了标点符号,只拿该拿的,不让人欠,也不欠别人,乖得要命,一点都不像在餐厅时逢人就保持距离。
朝鹤想都没想,拒收对方退回来的钱。
其他人再听见朝鹤宣佈散会时,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比暑期任何一次会议还要兴致高昂。秘书部暗自松口气,暂时逃过一劫。
翁子靳也感受到他的心情变化,收拾完东西就跟在他屁股后嚷着饿。朝鹤下意识要转进停车场,翁子靳连忙挡住他。「这阵子跟你去太多次bestran,现在只能吃学餐了。」
朝鹤拧眉,他是出了名的挑嘴,从没踏进过学餐。「嗯,你去。」
翁子靳愣眼,「我不是在等你批准——」
朝鹤疑惑。
翁子靳刻意哀声叹气:「我是因为谁生日说想吃bestran,就忙着去准备,连漂亮姊姊都送到你面前了。生日会也才前几天的事,怎么就贵人多忘事呢?」
朝鹤当时是随口说说,他没有过生日的仪式,单纯觉得那家酒吧的酒水够味,前前后后去过几次,遇见同校的人机率也低。
见他没反驳,翁子靳立刻讨好一笑,知道他准了,把人喜孜孜的领进学餐。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学餐,翁子靳在他耳旁喋喋不休夸着学餐便宜又大碗,不吃是笨蛋的话。朝鹤则时不时的看着手机,脣线抿得紧。
翁子靳也没看路,下一秒便和前方一小团生物撞在一块儿。
对方踉跄几步,手上的咖啡不敌摇晃直接洒在连帽外套上,深色的衣衫深了一块,头上戴着的连身帽间接滑落,露出一双无措的眼。
「喔!对不起,对不起。」
翁子靳站定,眼前的女孩子垂着脑袋,似乎在看身上的咖啡渍,一句话都没说,他再次赔罪。「是我没看路,我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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