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这时候她是应该给他一巴掌,但她的目光却落在他侧颈的一条小疤,隐匿在领口的阴影之下,不这么近看没有人会发现。
朝鹤支着上身没有移动,嘴角牵起若有似无地笑容。他确实没有其他意思,当然不否认内心是想逗弄司倪,就想瞧一瞧平时冷若冰霜的她,若是慌张起来一定很有趣。
朝鹤是有些自信在身上的,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外貌优势,而与其他人相较之下,他懂得分寸,知道这举动有些唐突,甚至不礼貌,所以他知道该见好就收,免得小狗跑了。
刚想退开时,眼前的女人就这么当他的面伸手碰了他的侧颈,柔软的指腹与他硬朗的下颔勾成牴触。
朝鹤的瞳孔一紧。
女人的指腹冰凉,上头的皮肤如同他所想,柔软得不可思议,更甚于人类最柔软的颈部。
这种感觉似曾相似,噢,是在他与查尔斯玩闹时,被牠舔了脖子。舌面溼软温热,不太舒服,那股触感直到他洗完澡都还一直残存在他的皮肤上,令人心生烦躁。
从此他再也不伏下身让查尔斯靠他这么近。
现在的感觉比当时又多了一丝麻痒。
但舒服。
司倪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继续歪着脑袋探究,浅浅的呼吸拂过皮肤激起了疙瘩,朝鹤的脸色愈加深沉。
「你这疤??是怎么弄的?」
女人身上有股馨香,掺杂着柔软精,混着一些餐厅的食物气味,意外的有些居家。朝鹤稳住呼吸,歪颈抚了一下陈年旧伤,她不提,他都忘了。「玻璃划伤。」
司倪一听,脑中瞬间有好几种事发版本。
同侪排挤?霸凌事件?或是群体间总喜欢把弱小无依的拎出来开玩笑?
朝鹤没怎么解释,司倪已经共情了。
她赶紧找话,抬起手,提高了声线说道:「难怪,我就觉得这疤痕和我的有一点像,我也有一样的。」她露出一节手腕,像在炫耀他们的共同处。「我以前和朋友玩在一起,也是调皮,追着他跑,结果跌倒摔破牛奶瓶割了手。」
当时商佐吓坏了,看着圆滚滚的身体摔倒在地,纯白的牛奶混淌着血水缓缓流过石子路。
他急得一把将她拽上背,背着她就跑。两人当时的身高差不多,商佐甚至还比同龄的小男生要瘦小。司倪小时候因为爱吃甜食,还长得高,身材始终比其他女生大一号,对比当时骨瘦如材的商佐而言,她简直是他的两倍大,但他不管不顾,扛着她一路从学校跑回家,跑得满头大汗。
幸好人没事,就是鞋子掉了一隻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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