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鹤从会议室出来时,翁子靳正啃着冰棒说些没用的事在逗那群新生开心,见到他,伸手挥了挥。
「晚上喝酒去不去?去姊姊的餐酒馆怎么样?你喜欢的。」
「有约了。」
「一个姊姊还不够,居然又背着我找了新对象。」
朝鹤笑骂了一声:滚。
他侧身露出运动袋,翁子靳才摸摸鼻子没有再嚷。临走前,他还是多嘴了一句,「替我和姊姊问好。」
准备关上门时,依稀还能听见新生们在讨论翁子靳口中的姊姊。
「是个大美女。」
「学长见过吗?」
「对方戴面具没看过脸,但身材真的好,声音也好听,每次去都想让她替我点餐。」
朝鹤的手搁在门把,补充了一句:呻吟声也好听。
「都没见过本人?不怕被骗啊,最近这种诈骗很多,朝鹤不会真的上心了吧?」
翁子靳摆手:「怎么可能?他就是当初和我打赌输了才去和对方要电话,估计现在就跟其他客人一样只想知道对方的长相。」
「怪不得他有段时间都不跟我们出去。」对方八卦一句,「那蓝湘知道吗?」
「他们俩不是一直各过各的吗?还没结婚前都是单身啦。」
新生点头,「总觉得好可惜啊,在最该享受恋爱的年纪居然就这么被绑住了。」
朝鹤练完拳出来时,外头停了一辆车。车型、车号就和这辆车的主人一样,沉闷、无趣还不会聊天。
他上前,开了副驾的门。
「请坐后座,对您来说比较安全。」
「老古板。」朝鹤嗤了一声,在对方以为他准备走往后坐时,他迅速回到前座,关门,系上安全带。「我喜欢坐前座。」
驾驶座的中年人没再说话,启动引擎,回转。
「今天比平常晚一小时。」对方点出他的行程。
「张秘光说我,你来也没通知我。」
「先生说您很久没有回家了,二夫人也担心,让我来过来确认您的状况。」
「他们怎么不来?」
「正逢选期,先生这几天的行程都是满的,您应该也看见新闻了。」
朝鹤哼笑一声:「别人回家就能见到父母,我还得从电视上看,我的面子真大。」
张秘没应,目不转睛地盯着路况,他向来守口如瓶,只转达上头交代的话。作为秘书他无可挑剔,作为聊天对象就是一块不解风情的石头,连玩笑都不会说。
朝鹤习以为常,他嫌安静,随手按了电台。
近期圣诞歌曲已经佔据所有社群媒体,连带街道的一花一木都未能倖免,强迫性地挂上花花绿绿的装饰,看着都刺眼。
朝鹤嫌弃,关了电台。张秘看了他一眼,「车内有电视。」
闻言,朝鹤伸手去按,不出所料仍是欢天喜庆的节庆节目,彷彿全世界都不能遗忘这一天。热闹的氛围让朝鹤忍不住蹙眉,张秘见他再次切断,最后乾脆不听不看,歪过头去看窗外。
车内再度陷入一片寂静。
停红灯时,张秘看见他正撑颊小憩,他稍稍将车内气温调高。
以往总在身旁打转的小男孩长大了,五官逐渐成熟,连带话也变少了。
他闭着眼,突然开口:「张秘家圣诞节那天都会做什么?」
「交换礼物。」张秘说这话能感觉到他少有的不自在,「我两个女儿都喜欢这种事。」
朝鹤忍不住睁眼看他,正经的口吻与脸上的浮现的笑意天差地远,「真好,张秘还有礼物可以拿。」
张秘是个称职的秘书,下一秒立刻就问:「您有想要什么礼物吗?我请人送去。先生已经提前交代我了,他担心送的东西您都不喜欢,所以让您自己选,什么都可以。」
「是吗?那可真是太贴心了。」朝鹤心不在焉地答。
「我想要的礼物啊??」他反问张秘,「我还需要什么吗?」
绿灯了,张秘踩下油门。「不急,等您想到了再和我说一声,我会尽快准备。」
朝鹤懒懒地倚着靠垫,随口应了声。
以为已经结束的公式化的慰问,孰料张秘再次发问。
「最近在学校还好吗?」
朝鹤的视线滞留于车窗上的倒影,光景飞逝,模糊得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他们派你来打听的?」
「是我想问。」
他微微扬眸,仍旧保持笑意,「为什么?张秘不是都知道吗?包括我的出生,我的地位以及我的未来,所有关于我的一切,我哪有什么好不好的权利。」
朝鹤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这些充满情绪的字眼。
「是。」张秘是一路看着他长大,甚至比他的生父更加关注他的成长历程。「因为您看起来比平常还要寂寞。」
同时,车外。
「我觉得车站那间草莓蛋糕已经没有以前好吃了??」
「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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