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皎洁朦胧,光线柔和。
记得有馨香柔软的身体蜷在他怀里,枕着他的手臂,小小声说:“今晚的月色真美。”
周聿白不得不承认。
一个人的痕迹无法彻底消除——
这间酒店套房如此。
北城她住过的地方亦是。
周聿白回过那个大平层,去取书房的一份旧文件。
他的房间依旧如故,书房里还有很多东西。
翻到她看过的书。
书页里夹着张随手放置的书签,是枚深黄色的银杏叶。
她以前在楼下散步时捡了一大捧银杏叶,用硬纸板和热熔胶做过一棵小型的圣诞树。
他衣柜里的衣服。
很多都由她购置,大同小异的白衬衫和西装裤,衣料柔软的家居长袖,挺括的大衣和花样繁多的领带。
偏偏都能让他满意。
当然还有最初那枚六星芒袖扣。
她还了回来,和其他的袖扣放在一处,很不起眼的角落。
电视机里还保留着影片浏览记录。
她自己在家看了很多电影,午夜时分或者漫长的下午,也许抱着冰激凌碗坐在地毯上,也许搂着抱枕蜷在沙发里。
她有很多东西都没带走。
那些昂贵的珠宝、限量版的名牌包,挂着吊牌的裙子。
因为她不想要而已。
她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走。
周聿白坐在蒙着白色防尘罩的沙发里点了一支烟。
只是抽了一口。
看香烟静静地在指尖燃烧,袅袅烟雾模糊了他的冷峻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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