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她抱紧了嬴小政,无助地低泣。明明和良人承诺了,她一定会等着良人,守着政儿,当好良人的后盾。但她却没有自己所说的那么坚强,也没有做到自己承诺的聪慧。
“政儿,舅母心里好慌。”雪不敢打扰已经在为拯救良人而殚精竭虑的良人的长辈和友人,她只能对嬴小政哭诉,“我感觉有事要发生,可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嬴小政不断用肉乎乎的小手替舅母擦拭眼泪。
他心中也十分慌乱。
在舅父被关进牢狱的时候,他进了一次梦境房间。在梦境房间中,他不断思考要如何拯救舅父。思来想去,他只感到深深无力。
一个腿短得跑快了还会跌倒的孩童能做什么?他什么都做不到。
嬴小政只能安慰舅母,替慌张的舅母出主意,展露出自己超出孩童的才智,帮舅母打理好家里的事。
雪没有像嬴小政曾经遇到的人那样,惧怕孩童超出常理的智慧,反而鼓励嬴小政。雪对有些害怕展露才华的嬴小政说,朱襄小时候也如嬴小政一样聪明,让嬴小政不用隐藏。
嬴小政现在才敢为雪出主意。
“舅母与舅父心连心,舅母突然心慌,可能舅父真的会出事。”嬴小政一边替舅母擦拭眼泪,一边板着小脸道,“舅母可请蔺翁和李伯父同去探望舅父。若无事,也不过是引起本就厌恶舅父的赵王些许不满。不过蔺翁非赵国官吏,李伯父又官职较低,赵王应该不会太在意他们。”
雪摸了摸嬴小政的头发,道:“好,你、你留下来,舅母……”
“不!我也要一起去!”嬴小政紧紧抱住雪的脖子,“如果谁伤害舅母,我就大喊我是秦国公子,赵人杀了我,秦国就有理由攻打邯郸,为我报仇!他们不敢伤我!”
雪:“可是……”
嬴小政蹭了蹭雪的脸颊,道:“舅母,荀翁和李伯父都与舅母一同离开了,我在家里也不安全,不如和你们同去。”
雪犹豫了一下,点头:“好,舅母会保护你!”
雪换了一身胡服,拿起了朱襄的剑。
雪力气不大,朱襄的剑对她而言有些沉。
她抿着嘴,将剑背在身后,去寻荀况和李牧。
荀况和李牧听雪说心慌,愿意立刻去探望朱襄,以求个心安,但他们希望雪和嬴小政留在家中。
“若良人真的出事,他们可能会派人攻击我和政儿。我和政儿跟着你们一同去,才最安全。”雪用嬴小政说服她的话说服了荀况和李牧。
荀况点了几个他不承认是自己弟子的儒家弟子,李牧带上了自己的私兵,骑马向邯郸城奔去。
雪也骑的马。
朱襄学骑马的时候给她做了胡服,也教她骑马。她虽然不爱颠簸,勉强也能跟上。
雪背后背着朱襄的剑,身前绑着政儿,骑马的动作十分艰难。李牧曾想帮忙抱政儿,下马再将政儿交给雪,雪拒绝了。
她想,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她要如何完成对良人的承诺?
……
时近黄昏,突然有人来传王令,要替换赵胜和赵豹为了保护朱襄而特意挑选的狱卒。
狱吏阻止道:“狱卒调动必须有平原君和平阳君共同的令牌。”
领队的人骂道:“难道平原君和平阳君的命令,能跃居王令之上?!”
狱吏道:“并非如此。正是王令要求关押朱襄公的牢狱中所有人员更改,都必须有平原君和平阳君共同的命令。”
领队的人皱眉。
狱吏也皱起眉头:“你不知道此事?!”
领队的人眉头舒展,笑道:“当然知道。我只是考验你。给。”
他将平原君和平阳君的令牌亮出来:“这下可以换人了吧?”
狱吏虽然仍旧狐疑,但令牌为真,他只能同意换人。
“把牢狱的钥匙给我。”领队的人伸手。
狱吏再次警觉:“我是君上下令协办此事的官吏,除非君上亲自让我交出钥匙,否则即使平原君和平阳君前来,也不能调动我的职位。”
领队的人表情一僵。这件事君上没有告诉他?难道……
他心中有了计较。看来君上不想留活口,只是没有明说。
揣摩上意,也是死士需要做的事。做完之后,死士就会替君上承担过错。他心里叹了口气,遗憾自己为君上尽忠的时刻如此早的到来,不过并没有不满和惧怕。
死士都是从小接受训练,不会惧怕必死的任务。
“我只是去向朱襄传递王令。”领队的人道,“带我去见朱襄。”
他话音未落,身后的人已经动手,拔出剑朝着没有任何防备的狱卒刺去。
狱吏没想到对方说翻脸就翻脸。还好他早有警觉,立刻拔出剑,挡住了来者的剑锋。
“你是何人……不,你是……我见过你,你是君上的护卫!”狱吏惊讶地瞪大眼睛,“君上要杀朱襄公?!”
领头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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