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在两人围着柱子势均力敌了许久,战得众臣都战战兢兢,生怕绷不住脸皮发出不该发出的声音掉脑袋了,身体羸弱的子楚体力不支,脚下一个踉跄,被朱襄追上,一把抢走了长剑。
朱襄双持长剑:“我赢了!哈哈哈哈,我又赢了你一次,这次不是不分胜负!”
腿软手软的子楚一屁股坐地上,低声骂道:“你这是比剑吗?!你不如拎个铁锤!!”
“输了的人别狡辩,越狡辩越狼狈。”朱襄习惯性的讽刺了一句,才想起现在他们被秦国君臣围观中,“君上……”
老秦王拍案大笑:“赞!长平君孔武有力,居然还是一位勇士!把寡人的奖赏端来!”
宫人手捧托盘,鱼贯而入,其中一个托盘停留在子楚面前。
托盘上的盖布打开,上面有金玉珠宝丝绢绸缎若干,只子楚面前是一盏酒。
子楚心里猛地一跳,生出强烈的危机感。
“财物不过是俗物,算不上重赏。”老秦王微笑道,“子楚,快向长平君敬酒。寡人命你拜长平君为师,以后你要尊师重礼,尽好弟子的本分。”
子楚:“嗯?!”
朱襄:“艹!!”
两人对视一眼,心生疲惫。
他们察觉,如果他们俩不和好,老秦王还会有更多的法子折腾他们。
朱襄:“君上,我才疏学浅……”
老秦王打断:“寡人话已出口,不会收回。子楚,虽你老师不少,但寡人让你敬酒的老师仅此一位,希望你能明了。”
子楚整理了一下仪容,端起酒杯:“老师,请。”
朱襄:“……”完了,兄弟局成父子局了。
老秦王和子楚都已经将脸面拉到这地步,朱襄再不接受就是不识抬举。
他尴尬地接过酒杯,喝下了微甜的酒液,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好了,你们快去换衣服。”老秦王满意地挥手。
朱襄和子楚狼狈地离开。
他们回到内室,让伺候的宫人离开,自己沉默又机械地换衣服,神情和身体都疲惫极了。
“朱襄,无论你现在如何想我,但请你装出一个与我和好的模样。”子楚扶着额头道,“如果你不想再被君上折腾。”
朱襄瞥了子楚一眼:“叫老师。”
子楚咬牙切齿:“老师!”
朱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子楚见朱襄的神情,微愣道:“你不生我气了?”
朱襄一边整理衣襟一边道:“除了心疼政儿,其余的事,我一开始就没生气。我说过了,易地而处,我不会做得比你更好。”
“你不隐藏身份,怎么与我相交?吕不韦赠送你姬妾,你不收怎么让他放心支持你?哪怕你设计春花来投奔我这件事很恶心,但若你提前和我说明白了,我也会帮你。”朱襄道,“但我知道你若提前告诉我,计谋就不会成功。你敢这样做,也是信任我。”
子楚心中再次浮现了一句话,“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朱襄是君子,所以他能理解和接受友人的苦衷,唯独为友人在这件事上对其他人的伤害而愤怒。
“我现在对你心情复杂,只是来源于你的身份。”朱襄看着系统页面中当众出过丑后,子楚纹丝不动三年的好感度居然还上涨了一丝,洒脱地笑道,“你的算计,都源自你是秦国公子。这样的身份,会让你以后也做出许多无可奈何的事。我现在仍旧相信你,但我不知道将来能信你几分。”
子楚拱手,本想做出承诺,但他颓然地将双手放下。
“夏同,你知道我在邯郸经历了什么吗?”朱襄问道。
子楚摇头:“略知一二,并不详尽。”
“我被赵王关在牢中,赵王派暗卫刺杀我。狱吏狱卒为我而死。”朱襄轻描淡写道,“国人为我冲击牢狱,将我送出邯郸城外几十里。蔺翁廉翁和新交的友人李牧为我送别,再见时可能已经是战场仇敌。”
子楚想起蔺相如和蔺贽,心中也不由一叹。
“我拥有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入秦后举目无亲,除了雪和政儿,只剩下蔡泽和你两个友人。”朱襄道,“以后你的算计中用得上我的时候,请先告知我一声,我会为你谋划。你已经回到秦国,被秦王和太子看重,用堂堂王道也能击败敌人。”
朱襄换好衣服,对子楚拱手作揖:“公子子楚,请行王道。”
子楚看着朱襄垂下的斑驳发丝,嘴中泛起酸苦。
“我只有你一个友人,蔺礼算半个。”子楚对朱襄拱手作揖,“我现在还是夏同,请友人放心。”
两人同时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途中,子楚道:“名子楚,字夏同,似乎不错?朱襄,你不给自己取个字?”
朱襄:“懒得再记一个名字。我不在意,别人在意管我何事。”
子楚无语。你不是师从荀子吗?
快入座时,子楚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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