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碗米汤,“喝完把南瓜饼端出去,舅父允许你边走边吃。”
嬴小政咕噜咕噜把温度正合适的米汤喝光,抹了抹嘴道:“我才不会边走边吃。”
嬴小政先吃了两个南瓜饼后,才把南瓜饼端出去。
朱襄差点笑出声。
不边走边吃,所以要先吃掉再走吗?自家政儿怎么能这么可爱?
李牧也来帮忙端菜,路上见到嬴小政端着南瓜饼出来,顺手拈了一个。等他来到了厨房后,又偷吃了一块粉蒸肉,一块炖排骨。
就李冰比较老实,还不好意思偷吃,老老实实等着开饭。
他看着嬴小政和李牧嘴边的油,有些无奈:“李牧,你这个老师,难道是专门教政儿偷吃吗?”
嬴小政辩解:“我没有偷吃,舅父允许我先吃。”
李牧道:“我确实是偷吃,但我没有教政儿。教政儿偷吃的难道不是朱襄吗?”
朱襄没好气道:“厨子尝味道怎么能叫偷吃?”
李冰:“……”看来他还不够洒脱,仍旧没有完全融入进去友人独特的相处氛围中。
“来尝尝。”朱襄笑道,“喜欢的话,我把菜谱抄给你们。”
李冰道:“我就不客气了。”
最初他吃朱襄亲手做的饭菜还有些惶恐,现在已经很习惯了。
几人大快朵颐,吃了个肚圆。
蜀郡多翠竹,朱襄让人用竹子编了竹椅。现在李牧和李冰各处府邸别院都有用竹子做的家具,这风尚已经传到了蜀郡其他人家。
蜀郡夏季湿热,冬季湿冷,坐在地上实在是难熬。椅子凳子很快就获得了众人的喜爱,现在已经快成为蜀郡家家户户的必用物品。沿街都有人叫卖竹编的家具。
几人在竹椅上垫了毛皮,躺在竹椅上一边赏月一边消食犯懒。
椅子很大,嬴小政依偎在朱襄身边,把朱襄当垫子。
“月亮好圆。”李牧感慨。
朱襄翻白眼:“见到如此美好的月色,难道你不该吟诗作赋一首?说什么月亮好圆,你就这本事?”
李牧道:“你有本事,你来?”
朱襄立刻吼了一首千古绝唱《水调歌头》,遭到了李牧和李冰的嘲笑。
没办法,这时候的《水调歌头》根本不符合韵律,也没有词牌的说法。朱襄冒用这首《水调歌头》,在李牧和李冰眼中,连民歌都不如。
自然,这首《水调歌头》也没能流传到后世。
虽然被两人嘲笑,朱襄自己还是很嗨,还用调子把《水调歌头》唱了出来。
李牧和李冰都捂住了耳朵,说朱襄噪音扰人。
朱襄自己觉得自己唱得不错,虽然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水调歌头》应该是什么调子。
李冰为了阻止朱襄继续污染他的耳朵,手打节拍唱起了《诗经》和一些和月亮有关的民歌。
这个时代不止有《诗经》,较为工整的诗歌也已经存在,即汉时乐府诗,在此时也已经初见雏形。
李牧为李冰叫好,让人拿来琴,为李冰做伴奏。
虽然李牧是将领,但现在将领和士人不分家,他也是个精通六艺的人。
李牧弹琴,李冰作诗唱歌,朱襄随便哼哼当伴奏。
嬴小政打了个哈欠,也跟着拍打舅父的手臂,就当击鼓了。
朱襄无语。你曾大父击缶,你就击舅父的手臂是吧?小小年纪不学好,活该你背七世之黑锅。
朱襄道:“政儿,你是不是该学琴了?”
嬴小政道:“不想学。学琴有什么用?朕有的是人为朕奏乐。”
朱襄道:“别人奏乐和你学琴没有冲突。学琴可以陶冶情操,还能发泄情绪。比如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可以嘣嘣嘣乱弹琴,让你讨厌但又不能惩罚的人听。”
李牧一用力,琴弦崩断。
李冰也唱走了音。
两人齐刷刷地看向朱襄:“不要教坏政儿。”
他们可不想未来的秦王生气的时候逼着众臣听他乱弹琴!
朱襄道:“我觉得这样挺好。”
两人异口同声:“不好!”
嬴小政想了想,居然觉得朱襄说得很有道理:“好,我学。舅父教我?”
朱襄高兴道:“好,舅父教你拉胡琴!”
李牧赶紧阻止:“还是我来教政儿弹琴。”
朱襄道:“你是看不起胡琴吗?现在这个世上还只有我会拉胡琴!我要把独一无二的胡琴传给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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