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吁短叹。朱襄真是让他二人操碎了心。
“还好他没受伤也没生病,不然雪姬多伤心。”蔺贽又道,“朱襄说,政儿也很健康,又重了不少,明年可能就扛不动了。”
子楚无语:“即便是政儿现在的年龄,他将政儿扛在肩膀上坐,也太过溺爱。”
蔺贽道:“政儿那么乖巧,对他再好也不为过,怎么能叫溺爱?”
子楚更加无语。
再好的孩子,溺爱过度都会变坏。何况,自己童年过得那么凄惨,看着儿子抱着朱襄的脖子对自己趾高气扬的模样,子楚真的很生气。
蔺贽知道子楚是个小气鬼,连儿子都嫉妒,所以故意逗子楚玩。
可惜朱襄不在。若朱襄在,他和朱襄合力,一定能气得子楚原地跳脚,那才是真有趣。
子楚知道蔺贽想看他笑话,立刻转移话题:“他既然想修水利,我们就帮他。”
蔺贽笑了笑,顺着子楚的话道:“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君上和太子会做。你刚出访魏国回来,还是按照君上的诏令,好好休息吧。”
子楚多疑道:“君上猜忌我了?”
蔺贽道:“那倒没有。正好相反,你的地位在君上那里已经比较稳固,太子也很看好你。所以你可以安心休息一会儿。若是你在还没当秦王之前就先倒下了,你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子楚嘀咕:“我还没那么弱。”
但他还是叹了口气,决定把手中的工作交回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友人到了蜀郡面临洪灾瘟疫饥荒,都还担忧自己的身体,他说什么也不能逞强了。
蔺贽完成了朱襄单独写信(并毫不客气地让秦王转交)交代的任务,把闲不下来的子楚给按住休息,得意洋洋地回家写信给朱襄复命。
蔺贽的夫人是秦王赐下的宗室女,与蔺贽原本的妻妾相处得挺好,也为蔺贽在咸阳站稳脚跟提供了许多帮助。蔺贽与她较为亲近。
蔺贽身体没有问题,当他愿意去后院之后,他的夫人前几个月刚有了身孕。
蔺贽的夫人挺着肚子为他磨墨,温婉道:“不知道朱襄公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多想孩子出生时,能早点见到朱襄公。”
蔺贽哭笑不得:“你还真信朱襄能给孩子赐福的传言?”
蔺贽的夫人道:“朱襄公或许不能给孩子赐福,但听闻公子政自幼罕有生病。寻常孩童隔三差五就要病一回,可见朱襄公养孩子养得极好。”
蔺贽笑着摇摇头,道:“养得好?我看他是养得糙极了,是政儿自己身体好。你若想问朱襄如何养孩子,待孩子出生,你出了月子,我让雪姬到家里住些时日。”
蔺贽的夫人立刻道:“好,谢良人。”
“那也是我的孩子,你谢什么。”蔺贽道,“你好好休息吧,不用在书房守着我。”
蔺贽的夫人看向蔺贽手中的信,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蔺贽的话,转身离开了。
她离开后,蔺贽的笑容消失,沉沉叹了口气。
他捋了捋鬓角的碎发,手指插在发梢,有气无力道:“所以我才想归隐山林……真麻烦。罢了,她还算知道分寸,若换太子当秦王后就好了。”
他把写了一半的信纸揭开,拿起炭笔,用极小的文字在信纸夹层中将咸阳的事详细告知朱襄。
哪些贵族值得注意,咸阳学宫的动向,秦王和太子目前对朱襄的态度……蔺贽小心翼翼将信纸边缘粘好,继续在信纸表面续写没写完的信。
在表面的信中,蔺贽写了夏同和雪姬的近况,仍旧在朱襄家养老的几位老人的身体情况,蔡泽在长平取得了哪些成绩,以及自己最近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写完信后,蔺贽拿起压在一旁的朱襄的信,弹了弹信纸。
秦王肯定没想到,朱襄不仅会在夹层中写信,还会用特殊方式才会显形的墨水写信。
水蛊病的防治,能救荒的南瓜和新改良的水稻种子,以及将来水利工程上可能会用到的黑火药开山……朱襄真是到了蜀郡之后就完全放飞自我,连遮掩都懒得遮掩了。还好他还知道写信告诉自己,让自己利用信息差帮他在秦王面前糊弄过去。
蔺贽笑着抱怨:“自从朱襄来到了我家,家中备受宠爱、被全家人帮忙收拾烂摊子的幼子,就不是我啰。”
他将信纸收好。
一些东西,连夏同也不能告知。虽然夏同现在仍旧是夏同,但不知道何时会变成太子、秦王。蔺贽只能相信自己会永远不改变,不会寄希望于别人。
不过等他找好借口,就可以把夏同拉着一起为朱襄收拾烂摊子了。好友,就是用来帮朱襄收尾的。
……
秦王的诏令、太子的书信、友人的抱怨和雪与家中长辈的家书,在嬴小政又长一岁的时候来到了成都。
“君上遣五万刑徒受你派遣,给你二十年的时间,人力是足够了。”李牧道,“你这下被绑死在蜀郡郡守的位置上,很难高升了。”
“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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