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漫长的空白。晚霞已经褪去了?,夜空变得变幻莫测,黑夜带来陌生和恐惧,一切不祥的事都可能发生。
萧竞摇摇欲坠地站起来,转着头看了?看,找到那根钢管,再次来到隋星面前?,举起,但?双手抖得厉害,比上一次更没有声势。
他的眼眶红了?,“高明雀说我是个胆小鬼,我还真是。怎么办,我好像完成不了?任务。”
隋星的身体经过一段时间的回复,似乎终于好一些了?,她隐蔽地调动着力气,“萧医生,听我说,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做,把东西放下?来,跟我回去!”
萧竞眼睛红得更厉害,像个疯子一般摇头,“你不用劝我,我不可能让你走,我今天来见?你之前?,已经犹豫过无数次,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你必须死?在这里!”
“我死?在这里对你们有什么好处?”隋星说:“警方?是傻子吗?会?如你所愿认为?凶手是桑切斯?桑切斯是傻子吗?轻易就上你们的套?你想帮高明雀,但?不是这么个帮法!”
萧竞肩膀颤抖,根本听不进去,钢管在他手中摇摇欲坠,“你走不掉了?,他们就要来了?。”
隋星皱眉,“谁?”
萧竞却没有回答,眼泪从他的眼眶中落下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钢管再一次挥下?,隋星利落地翻身避闪,萧竞仍然没有准头。他转过身,拖着钢管走向仍在地上的隋星,泪水没有停下?,看上去懦弱又?充满戾气,像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四肢被邪恶的丝线吊着。
隋星忽然?愣住,仿佛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上小学的时候,隋星身体很差,动不动就感冒发烧,肺炎都得过几回,有的医生说,这孩子要养活很困难,让他们要有心理准备。父母却不信邪,一边带着她锻炼,一边带着她到处看病,西医看完了?又?看中医。
后来母亲打听到,在隔壁市的一个县城里,有个很有名?的中医馆,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
父母带着她去,她闻到中药的味道就哭个不停,医馆的伯伯笑着安慰她,还让一个很瘦的哥哥陪她玩。
男孩看上去比她大几岁,但?像个麻杆,剔着和尚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哑巴似的,什?么哄小孩的话都说不出。她当然也不会?和男孩玩,躲在母亲身后。
伯伯把了?她的脉,看了?舌苔,开了?许多药,说这些药主要是调理身体的,要坚持服用。
那时候,每个月父母都会带她来一趟医馆,有时是父亲,有时是母亲,她的身体当真逐渐好了起来,脸上挂起了?肉,气色也好了?很多。
伯伯笑着说,这次的药吃完了?,就可以不用再来了?,今后注意营养均衡,中药能帮到她的就到这里了。
她高兴得跳起来,终于不用再吃药了。
父亲和伯伯还有些话要聊,她自己跑到医馆后面的院子玩,以前?等待抓药时,她也来过。这次,她又?遇到了那个不爱说话的男孩。她长胖了?,身高也窜了?一截,男孩却没变化,而且好像更瘦了?。她走近,才发现男孩双眼含泪,正在发抖。
“嗨,你怎么哭了?”她好奇地问。
比起同?情,她更多的只是觉得奇怪,堂堂男子汉,有什?么好哭的?
男孩看了?看她,仓促地擦掉眼泪,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但这时一个女人从屋里冲出来,骂道:“说你几句你还跑?你自己没长进,还不让人说了?是吧?给我滚回来,今天课学不完,看我怎么收拾你!”
隋星看到男孩不停地发抖,委屈得一抽一抽的。她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拉男孩一把,但?男孩害怕得缩了?回去。男孩好像很畏惧那大嗓门的女人,可不得不向她走去。女人戳着男孩的脑袋说:“你这个窝囊废!怎么就不能像你哥!”
“星星,回家了。”父亲高兴地喊道。
“来了?!”她跑回父亲身边,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去过那座县城,也再没见过那个懦弱窝囊的男孩。
现在,那个男孩流泪的脸和萧竞流泪的脸重合了。
“你……”隋星话音未落,忽然?听见?外面传来车轮声,车灯的光芒扫了?过来。
萧竞脸色一寒,一把将隋星拉起。隋星很清晰地感到他在发抖。
“怎么现在就来了?”萧竞自言自语。
车停下?,有人下?来了?,且不止一人。隋星不像海姝那样精通格斗,她的领域是网络侦查,和人正面对上讨不到好。
萧竞紧张地向外看去,惨白着一张脸,拉着隋星向楼上跑去。
隋星压低声音问:“是桑切斯的人?”
萧竞不回答,呼吸却很重,咬牙切齿地看着她,片刻,神情中的怨愤竟是消了下去,露出一丝让人始料不及的轻松。
外面的人已经进来了?,打着电筒,在楼下扫荡。有人踹翻了铁桶,它滚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别躲了?,我知道你在里面。”一个年轻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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