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爱他这弟弟,才能做到命都不要的?
到了深夜,沈柯在堂屋铺好被褥,其他两人也乖乖躺下准备休息了,蜡烛熄灭后,小破屋一片宁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一个小布包从柳述房里扔了出来,正砸到他身上。
他先是看了一眼隔壁房,没有任何动静,才蹑手蹑脚地溜进了柳述房里,摸着黑爬到了他的床上。
柳述立马把他抱住,声如蚊呐:“下次不要让他留宿了吧,管得真宽呢。”
沈柯摸摸他的后脑勺,亲了下他的额头,这时,隔壁房突然响起了动静。
两人一惊。
沈槐爬起来,点燃蜡烛,起身走出房间,就看见沈柯规规矩矩地躺在地铺上,他说道:“有点口渴,水在哪里?”
沈柯起来给他倒水,却被他提溜进了厨房,小声给他叮嘱:“虽然你们都是男人,可是该有的礼节都给我守住了,听到没有?”
“嗯”
“在没有成亲之前,一切变数都有可能,有些事不必急于一时,但如果一时犯了错,以后后悔的时间就长了。”沈槐道。
“我知道的。”沈柯颔首。
沈槐自然也对他人品信得过,只是这孤男寡男的,在这偏僻的地方,天天朝夕相处,很容易就意乱情迷。
“何况你现在婚约还没有真正解除,万一对方家闹起来,你还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到时候牵扯到他怎么办?”
“嗯,我明白。”
沈槐这才放心去睡觉放心个屁呀!
隔天天还没亮,他就发现地铺只剩床被子了,人早跑去别人房里了。
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柯深,我要走了。”
房门很快就打开,沈柯惊讶道:“这么早就出发?”
“路程远,得早些回去。”沈槐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沈柯讪讪一笑,去厨房里收拾东西:“这是邻居给我们送的咸菜,是这里的特产,你可以尝一尝,喜欢的话下次给你寄些过来。”
沈槐看着他东拼西凑,什么瓜子花生都拿出来了,压低声音道:“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别逃避话题。”
沈柯浅笑道:“你能不能给我点起码的信任?”
“呵,那你半夜偷跑进他屋做什么?一晚上都忍不了?”
“嗯。”沈柯实诚地点点头。
“情之所至嘛。”沈柯道,“就像你当年,不也偷偷翻/墙去嫂嫂家”
“闭嘴!”沈槐瞪了他一眼,提起瓜子花生和咸菜就往外走。
沈柯笑了几声:“我送送你。”
柳述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看见沈槐要走,立马就精神了,马上欢送。
沈槐的马车就停在院外,他坐上马车后,跟他们道别。
柳述乐得眼睛眯起了一条缝,假装客气道:“欢迎沈大人下次再来。”
“既然你诚心邀请了,那我下个月就来。”
柳述笑容一僵:“???”
马车刚出发,沈槐就听见柳述在追车,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依依不舍地送别呢。
可实际上却是追着他的车喊:“我撤回那句话!撤回撤回撤回——!!”
沈槐兀自笑了起来,掀开帘子喊道:“回去吧,别送了,下次再来看你们。”
柳述简直要崩溃了。
这几日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沈柯的抄书任务终止了。因为他的东家决定彻底摆烂,直接罢工,再也懒得应付张老爷和先生,扬言自己并不是读书的料。
而导致这件事的原因,正是第二件事。
他要给妹妹帮忙,开店铺经营脂粉。
这兄妹俩自打眼前见了柳述制作的胭脂后,就觉得是个可行的计划,于是赶紧张默阳负责去开店招人,而张默笙则抓紧时间跟柳述学习如何制作胭脂。
柳述不用出本金,以后也不用看店,只拿分利,三七分,他拿三成的利。
前期投入得不多,柳述的提议是既然张家在镇子上有店铺,那就先用着,先在镇上试试水,如果反馈好的话,再去淮州开一家更大的店,这里的顾客始终少了点。
张默笙也同意,她既没出过远门,也没有做生意的经验,先在镇上小打小闹试试看,也方便改进或是及时止损。
开张那日,并没有预想中的火爆,兄妹俩难免有些丧气。
临时被抓来当账房的沈柯握了半天笔,一个字都没能落下去,最后竟画起了画。
“很正常,这小镇能舍得花闲钱来买胭脂的人本就不多,何况咱们的东西刚面市,顾客自然要谨慎些。”柳述安慰道。
“一上午了,就来了三个人,都是只看不买。”张默阳发愁,“这么下去可怎么办?”
“正好给了我们时间多做些,我和默笙两人做的又不多。”柳述想了想,问道,“你们张家是主营布匹是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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