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请教他轻功该怎么练习,才能像只鸟儿般飞出去。她现在越来越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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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被风吹开,露出霜白月色。
夜已深,可冷如梅还未入睡。她坐在圈椅上,嫩白纤细的指尖一下一下,轻轻捏着鼻梁。
她的丈夫宁敬修去了妾室的房,所以,今夜空荡荡的房里只有她和一直待在身边的侍女。
慕念安站在一旁静静候着,虽然冷夫人早就让她先去歇下,但她还是静静地站在冷夫人身旁。她了解冷如梅,这个冰冷的女人实则表里不一。
夫人,只是有些执念罢了。
门没关,除了风声,还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一个矮个子小婢女偷偷摸摸地跑进来,微微喘着气对冷如梅说:“夫人,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公子和二女郎都去帮大女郎抄书了。”
闻言,冷如梅松开捏鼻梁的手,坐直身子,“知晓了,此事莫要声张,退下吧……等等,回来,去告诉春桃,她不用再跪了。”
矮个子婢女应声,朝冷如梅伏了伏,躬身退下。
房里又没声音了。
冷如梅喃喃道:“三个人抄书总比一个人抄书来得快,希望蔻儿这次能长点记性,快出阁的年月,定不能出差错……”
“夫人。”慕念安唤她。
“何事?”
慕念安张了张口却不说了。
“没什么,夫人早些歇息,我先退下了。”
在私底下,冷如梅不许慕念安自称奴婢。
“是跟蔻儿有关的么?”没等慕念安离去,冷如梅便将她叫住。
“……是。”
“说,我不会责怪你。”
慕念安思索半晌,决然开口道:“其实,念安以为,那三个孩子中,蔻儿最像年轻时的夫人。夫人可还记得,你的手在年轻时也曾挽过剑花,降过烈马……”
七杀
(刀是不能擅自行动的)
凤祥酒楼是睚眦阁的老窝之一,一二三楼卖酒菜,四楼卖皮肉,顶楼住着睚眦阁的七位杀手,地下则办着大额赌场,最低一百两起注。
一连几天都是阴天,没有太阳,今天太阳一冒头,凤祥酒楼的后院里就全是出来晒太阳的人了。
自那夜分开后,季棠再见到仇野时,仇野的唇色已经变得和他的脸一样苍白。
季棠躺在一个女人怀里,用嘴接着女人喂来的桑葚。桑葚汁将他的嘴唇和女人的手指都染成紫色。
“老花,你看看,我早跟你说过小七挨鞭子了吧,还不信。”
这个被季棠称作老花的女人名叫花无叶,七杀手中排第五。不需要绿叶衬托的鲜花通常很美丽,花无叶无疑是个美丽的女人。
鲜花通常很香,花无叶也满头刨花油的香气。她已经不算年轻,但也绝对不老,没人猜得出她的年纪。
“是嘛,小七,你说说看,是因为什么挨的鞭子?”
花无叶的声音像猫一样懒散娇软,是以,任谁听了都会酥掉一半骨头。等那些人骨头酥完后,花无叶就会丢掉温柔的面具,再发狠地笑着将匕首刺进他们的胸膛。
仇野并不吃这招,季棠却很吃。
季棠笑嘻嘻地说,“这就是老花你消息不灵通了,咱们小七冲冠一怒为红颜,得罪了两个帮派呢。”
花无叶温暖的手抚摸过季棠的下巴,忽得一用力,季棠怪叫一声,鲤鱼打挺似的从地上弹起来。
他用力将自己的下巴往回扳,终于在听到一声骨头的响动后对花无叶骂道:“老娘们儿,要死啊!”
花无叶无所谓地笑笑,“谁让你插嘴了?”
本就挨了鞭子,将积压的单子全做完后仇野的嘴唇已看不见一丝血色。尽管后背全是鞭痕,稍微一动就会往外冒血,但仇野的背仍旧挺得很直,整个人锋利得就像他腰间的那把雁翎刀。
他很累,他需要休息。
是以,他没看花无叶,也没看季棠,更没看院儿里其他还没出声的三个人,径直朝屋里走去。
挨鞭子是因为掺和了其他帮派的事,阁主亲自动手挥鞭。
阁主说:“小七,你是睚眦阁的刀,刀就该做刀的事,没有人拿起你,就不该去闯祸。福星镖局的镖师没有雇佣你,小竹山的山匪也没有雇佣你,他们的恩怨他们自己解决,可你却把他们都打得落花流水!”
刀是不能擅自行动的。
仇野默默地挨着鞭子,一声不吭,不反驳,也不喊疼,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说,可是他们耽误我看人跳舞了,若他们在茶馆里打起来,那支舞就跳不完。
他一共挨过两次鞭子,这是第二次。挨第一次鞭子时他只有十一岁,那次是因为他当街杀了一名即将上任的京官。
没有人雇佣他去杀那名京官,是他自己要杀的。尽管挨了鞭子,又被吊在树上三天,他还是觉得自己杀得对。那名京官就是该死。
那天天色雾蒙蒙的,仇野藏在树立等新上任京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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