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脏了大不了再买,但光吃饭不干活,那可一点也不好。
宁熙那黑溜溜的大眼睛很快就被厨房里的油烟熏得泪眼朦胧,她取出手帕擦擦泪,小声问:“六姐姐,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没来得及问。”
“嗯?”
“我想知道,你们都是做些什么的。”
面饼
(要是拒绝,小姑娘又得伤心了。
(
宁熙擦干净被油烟熏出来的眼泪继续说,“我现在碰到过仇野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六姐姐开医馆,那仇野是做什么的呢?他神出鬼没的,每天看上去都很忙碌的样子,是不是像那些江湖侠客一样去伸张正义了?这么说来,那他还真是个好人!”
“好人?你是说小七么?”燕青青忍俊不禁。
“对呀,仇野是好人,六姐姐开医馆,还有妙手回春的牌匾,肯定也是个好人。”
燕青青哑口无言。
顿了良久她才说,“医馆不是我开的,我只是有事相求所以借住在朋友家。小七不是好人,我自然也不是。好人难做,所以世上好人很少。”
她模棱两可地回答着,到底没把他们都是江湖刺客的秘密给抖出来。这小姑娘如此天真又如此有活力,她不忍心说出真相。
医馆是柳清风的医馆,柳清风出门采药去了,估计得过几日才会回来。
燕青青的阿娘是个活死人,每隔三天就得泡一次药水,不然活死人就会变成真死人。
柳清风又恰好是江湖名医,除了脾气怪,收费高,嘴巴叼等一系列缺点外,实在没什么缺点了。
这世上除了柳清风没人能治燕青青阿娘的病。
柳清风医人有几个奇怪的规矩,王公贵族不医,穷凶极恶者不医,太富有的不医,太贫穷的也不医,看不顺眼的不医,看得太顺眼的也不医。
燕青青的阿娘,恰好符合以上几个条件。
一来二去,燕青青跟柳清风也成了朋友,为了方便照料阿娘,索性就搬到医馆来住。睚眦阁的产业遍布黑白二道,但都是无一例外的吵闹污浊,只有医馆这个地方适合病人疗养。
小七说,只要能帮他送宁熙回府,他可以为阿娘支付半年的药水费。
阿娘每次泡药水的费用是三十两白银,三天泡一次,半年的药水费用就是一千八百两。
他居然愿意出这么多钱……
“六姐姐?六姐姐?”
燕青青沉浸在思绪里,这才听到宁熙已经叫她很多声了。
“怎么了?”燕青青重新拾起笑容。
小姑娘眨着大眼睛,很期待的样子,“我以后,还能见到仇野吗?”
燕青青的笑容僵在脸上,“宁熙,这次回去后,你还是忘了小七吧……当然,也要忘了我。”
“为什么?”
“因为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为什么?”宁熙又着急又难过,像是快要哭了。
难道江湖上的人,都是在相识分别后不再相聚的么?
烧火钳倒在地上,小白犬也不再追自己的小尾巴。
菜烧好了,燕青青把地锅鸡盛上来,又分出两份分别放进两个食盒里,像是有意给人留下的。
她没再回答宁熙的话,只是忧愁地叹气道:“还是先吃饭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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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燕青青的手艺很好,地锅鸡鸡肉烧得又鲜又嫩,色香味俱全。
燕青青笑着把菜端上桌,“我是皖北人,这是皖北的名菜,上京不常能吃到,快尝尝。”
烧鸡的时候在锅边贴上一圈饼,鸡肉烧熟的时候,面饼也熟了。有嚼头的面饼一半浸泡在汤汁里,底部因贴着铁锅所以变得焦香。
宁熙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黑溜溜的眼睛立刻放出光芒。
“六姐姐手艺真好!比我家的厨子厉害多了!”
“是嘛,你要是喜欢,等送你回去的时候,就把这手艺教给你家厨子。”
宁熙以前吃的东西都加工得很精细,要取新鲜的鸡胸肉切丝,切丝的刀法也有讲究,必须用斜刀切丝,这样鸡丝肉才又长又完整,切完丝为了保证鸡肉不柴还必须得“上浆”,最后再取鲜嫩茼蒿清炒。
如今吃着这一锅烧出来的地锅鸡,竟也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这面饼……
宁熙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能皱眉,也不能下拉嘴角,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不爱吃的情绪。六姐姐看到了一定会难过。
面饼沾着地锅鸡的汤汁本该是很好吃的,可不知这面饼里掺了什么,吃到嘴里无比粗糙,更不要说咽下去。不管咀嚼多少次,咽下去时,都像是有沙子在刮喉咙。
燕青青从小生活的环境加上现在的身份让她十分会察言观色。宁熙那点小表情她再清楚不过了。
她怎么忘了呢?那到底是个自小在国公府娇生惯养的天之贵女。
面粉里掺了很多苞米糁,粗粮,跟国公府里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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