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他带着江鱼鱼转过身,温柔地摘掉她的墨镜,他微微附了身,看她眼里?还没消散的悲苦,他缓声道:“瞪他。”
“啊?”江鱼鱼茫然?。
江悯行继续说:“恶狠狠、鄙夷地瞪他。”
江鱼鱼不知道该不该做,她刚刚已经?开始打算妥协,接受李振华的道歉。
江悯行端正俊美的脸上没什么情绪,见她不照做,只是茫然?无措着,他半眯了下眸,像是在半阖眸子,他说:“叫我这?么久老师,不听老师的话吗?”
江鱼鱼心内一震,以为江悯行知道了什么,但看他平静的眸,她才反应过来,江悯行说的是这?段时?间一来,她一直喊他江老师。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她内心深处对江悯行她的大学老师的尊敬,还是江鱼鱼内心深处不想屈服于李振华的威胁,她小声对江悯行“哦”了声,开始发自真心地恶狠狠地极近鄙夷地瞪起了李振华。
陈正抱臂一脸看好戏的姿态,随念没什么所谓,邬歌却?见状闭了闭眼,像是想到江鱼鱼三个月后的困难日子。
李振华恼怒至极,又用能拿捏住江鱼鱼的话再次恐吓,“江鱼鱼,你敢瞪我!!我说了你绝对不会被江家保护一辈——”
江悯行在此时?直起了身,站在江鱼鱼身侧,修长挺拔的身姿斯文落拓,他牵着江鱼鱼的一只手,看着李振华,慢条斯理打断李振华的话,“李先生,话不要这?么笃定,你会在监狱里?看着我是怎么保护她一辈子不受你半分骚扰。”
江悯行?开?车, 江鱼鱼坐副驾驶,邬歌在后排坐着。江鱼鱼上了车后,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她遮掩似地揉了揉左胸口的位置,心跳比平常要快很多,快得她微微晃神, 记忆里有一抹随着时间快要淡化的高大身影也说过会永远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
江鱼鱼从?小就长得漂亮,等到九岁,五官定型,她的漂亮脸蛋更是在小县城里家喻户晓,但也因为漂亮, 她九岁那年差点被县城五十岁的鳏夫带进家里猥亵, 她爸爸江毅年踹不开?门?, 便借着墙边的树爬上了快两米高的围墙, 跳下来时摔折了腿,一瘸一拐将鳏夫打的只剩一口气带走了她。
院子里种了一颗槐花树,江毅年脸上也全是血, 将吓得掉魂似的江鱼鱼放在树下的凳子上, 他用带血的手摸摸她的头,额头在流血,却还?是温柔笑着对她说:“只要爸爸在,爸爸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在说完这句话的第三?天, 江毅年在送货高速上出了车祸, 车子跟人摔到山下, 尸骨残存。
在此之后, 再没有人在她面前这么笃定地说要保护她一辈子,连她的妈妈连雅女士都在她爸爸死后的第二个月, 丢下她跑去?做了富豪的小三?。 江悯行?是第二个,江鱼鱼在此刻强烈希望他能长命百岁,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像爸爸一样失约了。
“喝点水,车内有点干燥。”眼前递来一瓶水,将眼神逐渐失焦的江鱼鱼从?思?绪里中拉了回来,她接过水,心跳已经?平复,瓶盖已经?被拧松,江鱼鱼很轻松地打开?了,她喝了一口,分明是矿泉水,她却觉得口腔里泛起甜意,她扭头,眸子弯着,语气听起来很轻松,“江老师,您不怕麻烦吗?李振华的事。”
江悯行?说:“有些事永远都不值得原谅,尤其是对?女孩子来说,被侵/犯或者侵/犯未遂不止是疼过便不会再疼,只要想到犯错的人没有受到惩罚,这对?她来说,就是一生都结不了疤的伤痕。”
他说:“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也不想让你想起来时,仍旧觉得鲜血淋漓的疼。”
江鱼鱼眼里的轻松在缓慢地消退,她极轻地扬了下嘴角,不像笑,只是在出神,低低地说:“如?果能在很早之前遇见江老师就好了。”
江悯行?没听清,他嗓音低低“嗯?”了声。
江鱼鱼重?新弯眸,语气依旧轻松问:“江老师,您真?的会保护我一辈子吗?如?果三?个月合约到期后,李振华拜托他亲朋好友搞我怎么办?”
江悯行?:“你怕他什么?”
江鱼鱼道:“不让我继续拍戏,我试镜一部作品,他搞砸一部,他只是这样,我在娱乐圈都会举步维艰。”
江悯行?说:“你不会举步维艰。”
他嗓音淡淡,江鱼鱼却莫名笃定他会说到做到,兴许是江悯行?大学老师的身份,也兴许是其他,江鱼鱼不再问了,她靠着副驾驶,拉下遮光板,只觉心情前所?有为的明朗。
两个小时的车程到了郾城,江鱼鱼此时才想到今天不是周末,江悯行?竟然没去?上课?
还?有一个小时便要吃晚饭,江悯行?开?车先把邬歌送回了公寓,江鱼鱼继续坐在车内跟着江悯行?往江家宅院。
市区公路上,江鱼鱼看着车窗外飞快闪过的城市街景,忍不住问道:“江老师,您今天是没有课,还?是特意请了假?”
江悯行?:“让同事代了两节课。”
江鱼鱼说:“您昨晚其实没必要过来的,在您朋友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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