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丢盔弃甲迫不及待把她送到唇下。之后的爱慕里还多些敬重疼惜,所以他能忍那么多回,硬压下心里的鼓噪,耐心等到有一日,她“乐意”,他才颤颤巍巍圆了梦。
今日何其相似,他对宁妃没意思,身子却无度地敏感,宁妃一碰他,他不自觉起了反应。另一头脑筋发蒙,宁妃拉他的手,在他面前赤着胸前的白腻,他觉得不对,但是何处不对他却想不明白;金花有一句话,他一直印在心里,临事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
宁妃硬强他,惊得他一泻千里。想着金花,又觉得对不住她,他的小媳妇,又香又甜,只是身子弱,他觉得自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也说不清。心里委屈极了。本来杀伐果决的一个人,六岁登基那刻起,再没当过稚子小儿,无论前朝后宫,轻易不流露自己的情绪,在前朝是不能露;在后宫,他母亲不允许他露。借着中了药,他终于寻了个机会蜕去天子的硬壳,心境回到六岁时,父亲龙归大海,他跟母亲一日之间成了孤儿寡母,柔弱无依……忍不住找回小儿的任性,他蒙嚓嚓哭了一场,又抱着他最爱的小媳妇卖乖撒娇。脸埋在她肚腹间,吸着她身上的甜香气,依在她柔软的身上,由着她全不当他是天子,放肆地揉他的背,拧他的耳朵。她是比刚嫁他时富态得多,连腰腹都变厚了,小肚子鼓鼓的……这时刻,太寻常,又甜蜜,他简直不舍得光阴流逝,不想把脸拿下来。
可惜吐了,想是终于把那些邪秽吐干净了,他理智回潮,三魂五魄归位,他倒要听听她怎么“替他做主”。
福临抬起脸,露出那双含着泪的细长凤眼,娇滴滴看着金花,委委屈屈问:“然后呢?”
她手在腰上不寻常地扶了一下,身子就往帐子里倒,说:“万岁,我想坐,您这么坠着我,我腰酸。”她坐下又不说,用袖子捂捂鼻尖,玉白的小手在胸上顺了两下,顿顿,“咱们回家说,太医将到了,这气味熏着难受……
“替朕做主呐?”
“回去我歪着跟万岁慢慢说。我们现在娇气着,出来这半晌,累了。”她两手都捧到腰上,扶着挪了挪,满脸幸福地嫣然一笑,“万岁换哪身儿衣裳,我伺候。”
坤宁宫。
太医请了脉,开了张清热解毒的方子,龙体无碍,祛祛内毒。皇后捏着方子看了看,又叫太医来回话,细细查考过每味药的药性医理,才慢吞吞说:“去吧,熬了药送进来,看万岁爱不爱喝吧。”
呼和预备了热牛乳,皇后自己先饮了一碗,又撺掇着皇帝连喝两碗。她隐约记得牛乳能跟有毒物质结合,减弱毒性,若是有药还没吐干净,喝了牛乳大约能解毒,只怕他还要泄几天。他精疲力尽倒在榻上,宝音单单给皇后送来一个软靠倚着,心疼地问:“娘娘,身上还受用?刚好些,下午又折腾这一会子。”
等宝音退下去,福临闭着眼睛说:“你这个乳娘,心里只有你,朕也病着,她独独挂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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