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盈盈心情复杂,趁着这会儿院中下人聚在小厨房用膳,她蹑手蹑脚走到门前,飞快闪身进入其中。
与此同时,幽远的车铃随着缥缈风声而来,车轮碾过一地枯黄树叶,缓缓停在沈府门前。
“快快快,要赶不上时辰了!”话音未落,一道天水碧色倩影跳下车,正是沈家四姑娘,沈念如。
她自幼离家到青阳书院读书,同祖母、嫡母等人关系并不亲厚,和哥哥沈禹州虽是血亲,但她打小便怵他,整个沈家,也就与名义上的表姐许盈盈亲近些,二人时常书信来往。
一路上,她听了不少关于自家哥哥和表姐的事,是以刚进门,沈念如便想寻哥哥问个清楚。
然而等她到松鹤院时,四下空荡荡的,只有主屋里隐约有点火光闪动。
屋里头,许盈盈刚往香炉里加了东西,正要脱鞋上榻,门“吱呀”一声开了。
许盈盈吓得心脏险些停跳,藏在袖中的纸包也悄然掉落。
“哥哥?”
沈念如站在门口,试探性叫了一声。
屋里的人这会儿想躲进床帐已然来不及,只好就近躲在柱子后。
沈念如又唤了几声,见里头无人回应,举着火折子走了进去。
香炉里,青烟袅袅升起,一股极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许盈盈急得一头冷汗。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怎偏偏这个时候来了!
她生怕香炉里的东西起效,电光火石间,许盈盈故作绊了一下,朝外摔去。
沈念如原本就猜想屋子里是不是进贼了,猝不及防被人抓住脚踝,惊得当场尖叫。
“是我!”
许盈盈飞快爬起来,趁机捂住她口鼻。
沈念如惊恐地瞪大眸子,看清来人面容之后,才稍稍松口气。
许盈盈顾不上叙旧,半拖半拽地把人拉出去,旋即轻手轻脚合上门。
对方仍满眼惊诧:“表姐,你怎么会在哥哥房里?该不会……”
“该不会最近府上的风言风语都是真的吧?你当真与我哥哥……”沈念如说着说着,顿了一下,“咦,你怎的还穿着下人衣裳?”
“嘘——”
许盈盈示意她噤声,“咱们先走,一会儿我再同你解释……”
然而她却没想到,这一解释生生耽误了一夜。
第11章 捉奸
阿娇在祠堂跪了大半日
夜宴正酣,阿娇先一步回到松鹤院。
沈禹州今夜避免不了饮酒,为防明日宿醉头疼,她须得备好醒酒汤。
醒酒汤刚煮好,沈禹州便醉醺醺地回来了。杨姑姑和程英一左一右扶着他,二人都是一脸无奈。
谁能想到,看似威风八面的锦衣卫沈大人,居然是个一杯倒的家伙。两人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公子向来不让外人进他卧房,便辛苦你了。”
突如其来的重任压在她身上,望着杨姑姑和程英离去的背影,阿娇欲哭无泪。
灼热呼吸夹着浓烈酒香撒在少女颊侧,“阿兰……”
唉,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阿娇叹了口气,用脚踢开门,颤巍巍把人扶进房里,好在沈禹州还有意识,踉踉跄跄地自己摸上了床。
照顾醉鬼这种事,阿娇一回生,二回熟,半哄半骗的把醒酒汤灌了下去,沈禹州终于老实下来,安安静静躺在床上。
替他掖好被角后,正要站起身,脑中忽然一阵眩晕,好在及时扶住桌案。
兴许是方才劳累过度。
阿娇不作他想,缓了缓,继续朝外走,双脚却像灌了铅般沉重,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不仅如此,小腹涌起一股暖流,瞬间传达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乃至每一根发丝,都变得燥热无比。
指甲死死抠住桌沿,她想,出去吹吹风应当会好些,然四肢却全然不听使唤,脑袋越发昏沉,就在她站不稳朝旁跌去时,一只结实有力的臂膀环住她。
阿矫正欲道谢,却发现一件更糟糕的事。
身后男人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紧紧搂着她,浑身滚烫不说,落在腰侧的修长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来回摩挲。
看似清醒,却又不太清醒。
阿娇心中有了一个不太妙的猜测,猛地一咬舌尖,直到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才勉强找回一丝理智。
“公子……”她手肘抵在男人胸膛处,原想阻止他,出口的声音却软得不像话。
少女呼吸轻轻吹在他颈上,夹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熟悉香气。
不知不觉间,薄唇触及她白嫩泛红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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