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姐姐可千万别说谢,都是奴婢该做的。”
阿娇宛如在看自己的妹妹,摸摸她的头,“往后我们就好好过日子,遇到她们,大不了绕道走就是,只是辛苦你,总为我这不争气的费心。”
两人又闲聊几句,洗漱时,春桃眼尖看到她脖颈上多了东西,忍不住问:“姐姐,这是公子送你的?”
阿娇这才发现自己脖上不知何时多了个玉坠子,好奇凑到铜镜前,“你不说,我都没发现。”
春桃更是欢喜,“那必然是公子趁您熟睡了,悄悄给您戴上的。”
阿娇足足愣了盏茶功夫,他送的?
用过午膳,二人到院里散步,阿娇想起外头那只白鹤——自从她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便鲜少出门,也不知有没有人喂养。
出了垂花门,阿娇便后悔了,分明昨夜才动过胎气的褚清兰就立在桥上,附近的侍卫也不见踪影。
本着惹不起就躲的原则,她刚折身,褚清兰已经发现,叫住了她。
沈禹州是说了不让兰亭的婢子再来松鹤院,却没让人阻止褚清兰,她在沈府,自然是哪里都去得。
她依旧是温婉和煦的笑容,“阿娇,这才几日不见,你便要躲着我了?”
阿娇只好硬着头皮回应,“妾不敢,方才只是没注意到大少夫人也在,失礼了。”
褚清兰并未在意,将手里的吃食尽数喂给白鹤,又朝她招手,“阿娇,过来呀。”
春桃警惕着她,暗自拉了拉阿娇的袖子。
“怎么,你害怕我?”
褚清兰莞尔,“听说,我不在时,都是你在喂养小白,我还没谢过你呢。”
阿娇勉强勾起笑,“公子之物,妾也只是听命行事。”
“这白鹤是我送给他的,他自然珍惜。”
褚清兰垂着眼,仿佛在回忆过往,“曾经我们家也是上京清流,可惜,后来我爹爹与娘亲相继去世,褚家落魄了,幸有老夫人慈悲,做主收留我与小白。那会儿我刚到沈家,与二郎第一次见,他一眼便瞧上我的小白,我看出来了,可我偏不给他。”
阿娇并不想听她忆往昔,然而褚清兰仍旧继续说:“我不给,他可犟了,日日都要寻我,叫我把小白借他玩玩,一来二去的,我们就时常见面。”
阿娇深吸口气,福了福身,“抱歉,妾身子弱,在这风里站不久,先失陪了。”
“站住。”
褚清兰陡然变了脸色,抬脚缓缓朝她走去,美眸一瞬蓄满了尖锐浓重的恨意,“你以为,你这样便是赢了吗?”
终于不装了吗?
阿娇直视她的目光,不卑不亢,“妾从未同任何人争抢。”
“呵。”褚清兰冷笑一声,“是啊,凭着一张与我有几分相似的脸,成为沈禹州的妾室的确轻而易举,不过……你也只是我不在时,供他消遣的玩物罢了。”
亲耳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春桃大为震惊。
“然后呢?”
阿娇却是早有预料,平静地反问:“大少夫人的意思是,叫我不要痴心妄想,你来了,我就应该乖乖退出?大少夫人莫不是忘了,一开始就是你选择舍弃他,才成为沈家的大少夫人,又有什么资格……”
“你住口!”
她话未说完,褚清兰扬手打在她脸上,春桃下意识护在她身前,被褚清兰一把推开。
二人距离极近,褚清兰一眼便看到她脖子上的东西,原来,他不让她碰的玉坠,居然是要送给阿娇的。
褚清兰更加怒不可遏,劈手扯过她的玉坠。
阿娇被她带了个趔趄,窒息感接踵而来,下意识护住脖子上的玉坠,二人都不愿先放手,互相争执起来,渐渐地,离池塘越来越近。
前些天苏海道与沈家人不欢而散,今日苏家的大公子苏池烨登门拜访,他与沈禹州是旧相识,是以沈禹州一早便前去迎接,二人正朝松鹤院方向来,结果就瞥见池塘边扭在一起的两人。
眼看阿娇就要跌入湖中,沈禹州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刚要出言提醒,便见她二人忽然变换了位置,怀着身孕的褚清兰尖叫一声,转眼就扑通一声跌入池中。
“阿兰!”
沈禹州速度极快冲了过去。
褚清兰即将跌入池中时,手指还拽着阿娇,倒下之际向下用力一带,很快阿娇也跟着摔了进去,两人都在池中扑腾,溅起偌大水花。
春桃不会泅水,只能在池边干哭,沈禹州身影一闪跃入池中。
苏池烨着实被这阵仗所惊,可一人难救两人,只好脱下厚重氅衣跟着跳进池塘里。
阿娇在水里挣扎,求生欲望不断攀升,水流却不断灌入口鼻,迅速侵蚀她所有呼吸,意识愈发迷糊,眼睑缓缓沉下。
朦胧间,她只看见一道月白身影朝她的方向泅来,却是抱住她前面的褚清兰。
细细密密的疼痛骤然涌上心头,过往的浓情蜜意一瞬化为乌有,那种被人玩弄于鼓掌,又惨遭抛弃的窒息感迅速传至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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