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的性子,总有一天会跟李青松清算。
李青松不愿,“我是否要进宫,全看我的意愿,和你没关系。”他不会承认自己进宫是为了林宝珠,“我是为了我的前程着想,若是治好他了,往后他便不能再找我麻烦,说不准,我还能捞个官儿当当。”
林宝珠拗不过,随他了,只是刚入皇城,前脚才把沈禹州安置在太和殿,后脚就有边军来报,“不好了不好了!宣王叛国谋反了!”
程英脸色大变,抓着那边军的衣领,“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谁谋反了?”
边军哆哆嗦嗦,“宣、宣王殿下叛国谋反了!”楚怀安屯兵北境南下,直逼上京而来,千军万马背后,还有北离军,这不是叛国谋逆又是什么?
紧接着又有内监跑进来,“不、不好了!皇后娘娘带着南阳王军的虎符叛逃……”了,内监望着殿中与皇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愣在原地,若非亲眼所见,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明明皇后已经跑了,怎么眼前还有一个?
李青松皱着眉,“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冒充皇后了吗?”他看了眼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沈禹州,然后拽住林宝珠,“我看南梁是保不住了,你跟我去北离。”
“不行,我不能走。”林宝珠挣开他,“且不论这些恩怨,南梁是我的家,此刻应敌要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南梁覆灭。”转身要去靖安侯府报信,又一次被拦下。
李青松眉心紧缩,犹豫再三,“好了好了,我帮你就是了。”手一挥,数根银针凭空而起,随着他指尖一指,根根银针刺入沈禹州身上几处大穴,“此法可以尽快令他清醒过来。”
原先他答应救活沈禹州,可没保证什么救醒,如今却是不得不出手。
程英心中自责更甚,都是他鬼迷心窍对苏婉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这才让苏婉容有机可乘,那南阳王军的虎符,后来一直在他手里保管……
他后知后觉醒悟,原来苏婉容挑中他,是这个原因。
程英当即跪地抱拳,“恳求李神医务必治好陛下,来日定当结草衔环报答!”
楚怀宣叛变谋反来得突然,毫无预兆,程英第一时间安排手下去查苏家,却发现整个苏家一夜功夫便人间蒸发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当夜沈禹州醒来得知此事,当机立断,“飞鸽传书,让人守住慈安寺,接下来……可以收网了。”
程英有些不可置信,他险些行差踏错酿成大祸,陛下竟还愿全然相信他。
沈禹州瞥了他一眼,补充道:“就告诉他们,楚怀宣若敢南下夺城,夺一城,朕就各断越太妃一只手脚,夺两城,手脚皆断,做成人彘,再近,便八百里快马,为他送去项上人头。”
早在越贵妃请命离京前往慈安寺修行时,他就预料到了这一日,苏家私底下的小动作也瞒不过他的眼睛,若非存心放纵,又岂能等到今日名正言顺地,斩杀楚怀宣。
沈禹州眸色幽幽转深,“另外,这些日子朕装够了,那些蹦跶最欢的老臣,也不必留了。”
正端药进来的林宝珠藏在屏风后,感觉双腿都是软的,她还以为,沈禹州是真心出宫救她的,原来,只是给宣王及苏家露出马脚的机会罢了。
他真是好算计啊。
前面装作沉迷巫蛊之术,浑浑噩噩让人放松警惕,惹得那些对他不满的朝臣乘势攻击,不必察,十个有九个是宣王在朝中的势力,除此之外,沈禹州又与楚怀宣做出兄友弟恭,彼此信任的姿态,就为等对方一朝谋反,他好名正言顺除掉楚怀宣。
既能除去心腹大患,又能威慑朝堂。
甚至,料定她了心软,骗走她一丝怜悯。
林宝珠脸上扬起一抹冷笑。
沈禹州面上同样冷笑,瞳底满是残忍阴狠,可那笑在“哐当”一声后,猝然消失,他猛地起身,不顾满身的伤绕到屏风后,只有碎裂的瓷碗与满地汤药。
“宝珠……”沈禹州心里一慌,顺着地面的药渍,脚步凌乱地追出去,一路追到昭阳殿,“宝珠……我……”
他好不容易挪到门边,正低喃着,却听见一阵低低的啜泣声。
伴随着一个压抑着音量的男声,“好了,不哭了不哭了。”隐约的,还要手掌轻拍后背的声音。
沈禹州当即瞪大眼,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很快他听到林宝珠闷闷的哭:“我想怀安哥哥了……”
她还在想楚怀安?
耳畔风声呼啸,沈禹州却难遏制蔓延心底的嫉妒,林宝珠是他的人,却还想着别的男人!如今更是靠在别的男人怀里!
屋里头,李青松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低头看着在她怀里泪眼涟涟的人儿,有些手足无措,“虽、虽然我不是他,但你可以……”他想了会儿,觉得不妥,把话吞了回来,“你可以把我当做兄长。”
虽然他们经常吵架,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林宝珠也的确视他为兄长,对他有着亲人间的信任与依赖,这会儿所有委屈涌了上来,她躲在李青松胸膛上泣不成声。
两人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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