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个单纯的孩子,就这么被这些轻车熟路的老司机套路了。
简直是防不胜防。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唯一可惜的是,自己没机会再报复回去了。
林逸从后衙出来以后,发现何吉祥等人还在大堂里,笑着道,“你们怎么不走?还有什么要说的?”
何吉祥道,“只是不知王爷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我等不敢擅离。”
林逸淡淡的道,“薛同吉这些人肯定是留不得的,他们活着,本王就寝食难安,这有什么好问的?”
“是。”
何吉祥很诧异。
论关系,薛同吉与袁贵妃还是表兄妹呢!
这才是他们等在这里的真正理由。
只要袁贵妃说话,和王爷刚刚说的都不一定作数。
眼前王爷依然按照原计划行事,就有点让人生疑。
难道袁贵妃刚才找王爷不是因为这个事?
林逸笑着道,“这薛同吉算起来确实算是本王的表叔,本王不得不佩服这些所谓的世家,真正的盘根错节,无孔不入。
娘希匹,居然能扯出一大堆的亲戚关系来。
还有那什么秦家,谁说的来着,潘多是你说的吧?
居然是先皇的私生子,真他娘的够乱的,把秦蓝同吴王一样,都送到安康城,借刀杀人这一招,不用白不用。”
不管是吴王,还是秦蓝,如果到了安康城还能活命,他就给他老子写个服字!
这也太大度了。
“正是小人说的,”
潘多自己都没有发现,在不知不觉中,自己都改了自称,“秦家祖母乃是永光皇帝的乳母,永光皇帝第一次下江南,与秦家新妇缠绵共枕,才有了这秦蓝。
之后永光皇帝每次下江南,都住在秦家,称‘秦蓝’为麒麟儿。”
旁边的人皆是默不作声。
特别是何吉祥,恨不得对着潘多踹上一脚,这种皇家秘闻怎么可以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现在的和王爷不生芥蒂,不代表以后就不会!
你这种货色,怎么可以一点脑子都没有!
“哼,所以他们觉得自己了不起?
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林逸冷哼道,“真当自己姓林呢。
还有这宋家,居然与齐庸是连襟,本王倒是真的想弄死这老东西,但是想着这是他孙子造的孽,本王倒是不好意思杀他了。”
何吉祥道,“宋博与陈德胜大人乃是同科,曾任吏部侍郎,彼时齐庸尚未发迹。”
“听你这么说,这齐庸好像倒是吃软饭的了。
对了,说到刑恪守先生,他快到了吧?”
林逸背着手在大堂里踱步道。
何吉祥道,“卞京先生的路修通了南州南北,邢先生这路程就快了许多,如果不出意外,想必这些日子就快到了。
王爷放心,老夫自会安排妥当。”
“那就好,”
林逸沉吟了一下道,“把抄家的银子给卞京先生送过去一点,这老先生是真不容易啊,修路没钱,真够糟心的。”
何吉祥道,“王爷尽管宽心,下晚的时候老夫就安排民夫送过去。”
林逸突然话锋一转,对着何吉祥道,“听说潘多找到你曾孙了?”
“全托王爷的洪福!”
何吉祥咧嘴笑了,露出参差不齐、黄斑遍布的牙花。
潘多送过来的孩子,他只看了一眼,无需看第二眼,就直接搂在了怀里。
这就像和王爷说的:任何人都不能低估遗传的力量。
这个孩子跟他死去的大儿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是他的曾孙!
绝对不会错的。
即使对官兵,对自己有信心,他还是不愿意孩子留在吴州,毅然决然把孩子和随同的几个妇人全部送到了三和。
在他心里,最安全的地方还是三和。
“好事。”
林逸由衷的替他高兴。
对何吉祥这些人来说,死亡不是绝望,绝后才是。
“王爷的大恩大德,老夫没齿难忘。”
何吉祥再次跪了下来。
“行了,你们是了解本王的,何必搞这些虚礼,”
林逸随意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接着道,“要谢就谢潘多吧,多请他吃点饭,喝点酒。”
“自然,”
何吉祥站起身朝着潘多拜了两拜,“大恩不言谢,日后必有厚报。”
心里不愿意多想和王爷这话里的意思,和王爷心思单纯,很少有画外音,但是和王爷行事有如此大势,草台班子有如此大气象,又忍不住不得不想。
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以后不能让潘多挟恩自重?
请他吃个饭,喝个酒,你俩就算两清了!
他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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