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府苦熬资历。
别看两人现在只是正六品的低阶官,却是储相。
一旦熬够了资历,再往上升就有机会入阁拜相。
这点甚至就连袁彭年这个最得意的门生都是比不了。
刘正宗沉吟着道:“恩师,你说圣驾此举是何意?之前从徐州到淮安府再到扬州都是跟路振飞和金铉作一路,怎么到了扬州就突然不走了呢?不走就不走了吧,可为何又要通知朝中大臣去浦子口迎驾?”
“难道真是为了调虎离山?”
“就为了给金铉劫法场制造机会?”
顿了顿,又说道:“问题是,金铉若真是奉了圣上的旨意来劫法场,谁又能阻止得了这匹夫?圣上驻留扬州岂非是多此一举?”
“哪有这么复杂。”袁彭年哂然道,“事情不是明摆着的么,圣驾原本肯定是准备跟着路振飞和金铉一道南下,可是在高起潜这阉竖献上几十名美女之后便乐不思蜀了,就此留在扬州运河码头夜夜笙歌。”
刘正宗闻此便不再多说什么。
心下却不屑的道,袁彭年你个蠢货真是什么都不懂。
圣上可是立志要当第二个永乐大帝的,会沉迷女色?
李景廉也觉得崇祯此举没有那么简单,当下委婉的说道:“圣上或许是想借此表达对恩师的不满吧。”
“胡说。”袁彭年反驳道,“恩师自从主政内阁以来,哪件事情不是处理得井井有条?户部银号及市易所也是在恩师的极力推动之下才得以办成,此二者使得我大明之国库变得前所未有之充盈,是以圣上感激恩师尚且来不及,何来不满?”
“恩师,是学生失言了。”李景廉连忙道歉,心下却颇为不屑。
心说袁彭你这个马屁精,除了会拍恩师的马屁,你还会点什么?
顿了顿,李景廉又说道:“恩师,圣上效彷永乐大帝之意志甚坚,不像是个不能容人的人主,但是圣上身边却是不乏奸佞小人,尤其是高起潜、卢九德以及王承恩等阉竖,素来视我们东林党人如寇仇,定会在圣上面前进馋言中伤恩师。”
李景廉说这么多,其实就是在很委婉的告诉高弘图,圣上肯定是对你有了意见,毕竟你在徐州大战正酣之时,对内务府下了手,还把负责给徐州前线提供军械的詹仰之也以通寇罪名给抓起来,以圣上之圣明,又岂能看不出其中的阴微?
“中伤恩师什么?”袁彭年皱眉道,“你不妨把话说得更清楚些。”
见高弘图丝毫没喝止袁彭年的意思,李景廉只能无奈的说道:“学生的意思是,圣上下中旨简拔路振飞为刑部尚书,并加东阁大学士、预机务,复以中旨简拔金铉为应天巡抚兼提督操江军事,此举颇不寻常。”
袁彭年哂然说道:“不就是一个刑部尚书外加一个应天巡抚么?就算路振飞这个刑部尚书加了东阁大学士又能怎样?整个朝堂上都是我们的人,只是路振飞和金铉两个人,就能把这天翻过来?简直痴心妄想。”
一句话,袁彭年真没把路振飞和金铉两人放在眼里。
这下李景廉真忍不住了,皱眉说道:“袁给事中难道就没想过,圣上会不会将刘宗周老大人召回并且重开三堂会审?”
“什么?重开三堂会审?”袁彭年闻言不由得一愣。
高弘图也是心头勐一凛,如果刘宗周被召回,加上路振飞这个刑部尚书,再加上金铉这个应天巡抚,三堂会审的三个主官就没一个倾向东林党!
这三人,路振飞和金铉是铁杆帝党,刘宗周也已跟东林党决裂。
想到这,袁彭年顿时间就沉不住气,沉声道:“恩师,此事倒不可不防。”
“恩师。”刘正宗肃然道,“圣上之所以驻跸扬州不回,就是想要假借路振飞以及金铉之手兴起大狱,等到整个南京被搅得满城风雨之时,他再回朝收拾残局,则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掌控大局,而所有骂名却皆由路振飞、金铉以及刘周宗等三人担之。”
顿了顿,又说道:“此等手腕此等心术,真不在当年世宗皇帝之下。”
“此又有何惧哉。”袁彭年再次反驳道,“路振飞、金铉想要在朝堂上与我们斗法,那便陪他们斗法,南京可不是北京,看最后谁能斗得过谁。”
李景廉却皱眉道:“恩师,我们若是在朝堂上与路振飞、金铉斗法,那便是落入了圣上构织之陷阱,既便是最终斗赢了只怕也是输了。”
“胡扯。”袁彭年道,“为何斗赢了也还是输了?”
“够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高弘图终于出声喝止。
同时对袁彭年的认识也是越发清晰,此人的执行能力是很强,但是政治眼光太浅,看问题不够深入,用来充当打手再合适不过。
当下高弘图问李景廉道:“亦周,你可有什么良策?”
李景廉神情一肃,压低声音说道:“恩师,当效彷灵武之变!”
“效彷灵武之变?”刘正宗勃然色变,袁彭年听了则是神情一动。
所谓的灵武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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