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本就长得不像。谢予淮更像爸爸,而谢舒音谁也不像,马脚从明面隐到暗面,全部藏匿在血管的细枝末节里。
不过谢予淮并不是只犯了一宗罪。
她当然知道,不做好措施而让伴侣紧急服药避孕的男人是社会道德体系之中毋庸辩驳的败类。她倒不需要给谢予淮扣上败类的帽子,但她需要让那个体系来审判他。
在这之后,他会露出怎样羞惭痛疚的表情呢?
谢舒音不想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回家之后,谢予淮倒了杯热水,拆开药盒,捏住药片的手指忽然开始颤抖。
小小一片药,从指间滑到掌心,最后落在桌面,溅起轻响。谢予淮一把推开桌椅,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沉重的呼吸声拍抚在她耳畔。
谢舒音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哥哥,你怎么了?”
“音音……对不起。”他在她耳边重复这一句,“对不起……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好啊。”
谢舒音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细缝。
“哥哥,我相信你。”
谢舒音就着晾凉些的温水将药片送下去,一仰脖,透白的小脸皱成一团,“哥哥,这药真苦。”
谢予淮在一旁静静地守着她吃药,眼神沉黑得如化不开的夜。大掌抬起,想要抚摸她的脸颊,最后只是轻轻落在她的发顶。
谢舒音看见他抽了下唇角,笑意好像比药片还要苦涩。
他又拿起桌上的药盒,谢舒音原以为他是要检查说明书,可没想到他竟然拆开包装又剥出两粒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一把吞进了嘴里。
“别怕,哥哥和你一起。”谢予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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