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久霏的话,偏房太太冷笑着回答:“看来你也是个想来攀高枝的,也不看看自己住哪里来了,让你来这里,就是你这辈子都见不到老爷的意思,一辈子都见不上的人,打听有什么用?”
说完,偏房太太一甩袖子就回了房间,嘭一声关上门,没一会儿,里面的蜡烛熄灭,只剩翻身时床板的吱呀声。
没办法,人家不愿意说,郁久霏就只能暂时按下疑惑,接着去正房门口,刚好看见在屋子里把水撒得到处都是的正房太太,丫鬟在旁边已经被她淋了一身水,却依旧麻木着脸给她洗澡,搓背的力气大到几乎可以把姨太太的皮给搓下来。
郁久霏看着姨太太背后的青紫,忍不住说:“那个……我是新进门的姨太太,要不,我来给她洗吧?”
正房太太在洗澡,楼十一没跟过来,他在院子里的被褥上趴着睡觉,从丫鬟的位置看不到他。
丫鬟冷眼看着郁久霏:“不用讨好她,她不会管着你们,随便你们自己想做什么都可以,赶紧回去吧,说不定哪天老爷愿意见你。”
“话不是这么说,”郁久霏没管她的拒绝,直接撸起袖子走进门,一把抢了丫鬟的毛巾,“嬷嬷说了,我虽然是新进门的太太,本身是没名分的,伺候正房太太是我的职责,你不能剥夺我工作的权力。”
“……”丫鬟跟看傻子一样看她,直接伸手去拉郁久霏捏在手里的毛巾,她力气比府里很多小厮都大,结果死活没抢过来,顿时气得松了手,结果没看到郁久霏因为使劲往后倒,顿时更气了。
抢不回来毛巾,丫鬟冷哼一声,转身就出了房门,直接就把玩水的姨太太留给郁久霏了,根本不管她是不是别有所图。
郁久霏目送丫鬟离开,还没收回视线,就被泼了一脸水,她低头一看,是又开始发疯的姨太太,她大笑着把水扬得到处都是,笑够了就开始哭,一哭就往郁久霏身上泼水。
没一会儿郁久霏全身都湿了个透,等姨太太又开始笑的时候,郁久霏直接凑到姨太太耳边,悄声说:“你疯得太正常了,这种事,还得让专业的来。”
说完,郁久霏从背包里掏出剪刀,直接把姨太太的头发给咔嚓了。
下一秒,姨太太的尖叫声划破夜空,直冲天际。
郁久霏满意地将剪刀收起来,手动点赞:“这个味对了。”
治疗第一百五十七步
正房太太目眦欲裂,两只手都是抖的,眼睛惊恐地睁大,瞳孔紧缩,几乎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她举起的双手原本捧了水要撒郁久霏身上,此时却僵在原处,水流顺着她的手臂重新流到了木桶里。
在郁久霏无辜的眼神里,正房太太试图触碰自己的头发,却始终没敢真的碰上去,仿佛心理上无法接受,这回不是假嚎了,是真的在哭。
郁久霏低下头去看她的脸,说:“我看你刚才一直哭不出来,想帮一下你,而且,要装疯卖傻的话,你好像装得不太像。”
说完,正房太太又开始哭号了,这回真情实感许多,至少眼睛里憋出了血丝。
外头的丫鬟根本没进来,她早就习惯了正房太太时不时发疯,反正一天里面要叫好几个小时,现在叫够了,晚上还能睡早点。
嚎叫半天,正房太太确信不会有人过来,她就开始哭,尤其是掉进水里的头发飘到她面前,看得她更难受了。
封建时代人们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保守的女性连烫发都不做的,从正房太太的年龄看,她应该是封建到发疯也不会去动自己头发的女性,现在被人剪了头发,不真疯才怪。
好半晌,正房太太终于颤抖着手摸到了自己的短发,她无声地痛哭,揪着自己的短发难以再哭出声来。
悲痛到极致的人是发不出声音的,因为眼泪都梗在喉咙里了,哭都哭不出声。
郁久霏拉了椅子坐到木桶旁边,趴在边缘跟她说:“太太,我听偏房太太说了,你是跟着老爷发家的,后来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我想了下,你装疯卖傻,可能是因为,你想用这个办法留在沈家。”
正房太太的身份太尴尬了,她就像一个没名分的糟糠之妻,老爷本人乃至后来者都知道她劳苦功高,可他们也明确表示,不会给她再多的身份,她要么从沈家消失,要么就这么没名没份地留在沈家。
或许是为了儿子,或许是为了生活,正房太太选择留下来。
然而一个已经不受宠爱的姨太太留在这样封建的宅院里会有什么样的生活?用膝盖想都知道日子不会好过。
老爷不会再让她伺候,主母跟平妻自己都打个没完,根本不可能让人照顾她,刚住进沈家大宅,她大概也曾住在富丽堂皇的院子里,却一步步退到了沈家最差的院子中。
这边破旧荒凉到说是沈家宅院估计都没什么人信,也可能,正房太太半辈子了,都没见过正门什么样,毕竟,在封建家族,正门是只有老爷跟主母可以走的。
日子一天天难过,看不见希望,为了自己好过一点,就开始装疯,只要吓住了胆小的丫鬟,她们至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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