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是谁?
不言而喻。
有人在埋伏朱厌!
就在此时,一抹红光冲天而起,在其中徐徐显出身形的,赫然是银发红衣的妖族太子朱厌。
他毫发无伤,只衣襟敞开了些。
本就散漫不羁的姿态,又多了些许狂放恣意。
朱厌怀中似乎拥着一个人,一袭暖白长裙柔软轻薄,那人身形瘦削纤细,瞧着是个女仙……
女仙?
莫不是东神帝姬。
春不然刚要过去,就感觉一道无形威压散开,竟压住了山上所有人,任谁都无力腾空。
怎么回事……
春不然心惊肉跳。
朱厌到此时,哪还会搞不清楚?
怀中人是他朝思夜想的小帝姬。
那么,银索是谁?
朱厌心中冷笑。
他自有法子让他原形毕露。
冲天红光中,朱厌的银发极其扎眼,落摇压低声音道:“你能做个人吗,这样招摇出阵,有意思?”
“有意思得很。”
“放我下来。”
“等会。”朱厌一顿,跟她说,“害羞的话,躲我怀里。”
落摇:“…………”烦死了!
她没招,比起大半夜被一群人围观,还是把脸藏起来比较好。
好在她只穿了一身从四支的白裙,没人能看出她东神帝姬的身份。
朱厌小心将她往怀中按了按,姿态要多亲昵有多亲昵。
他扬眉看向不远处的从四支男仙。
一袭白衣笔挺,腰间束带是青色。
只不过那神态间全是藏不住的暴戾,哪还有那寡淡素净的模样。
守照珩。
银索才是守照珩。
朱厌心中怒火激增,面上倒是不显。
他站在冲天红光中,夜风烈烈,吹起长发与衣衫,胸前大片肌肤裸露,而白衣少女正依偎在他怀里,姿态温顺乖巧,像是怕被他丢下一般,细白的指节用力抓着他的衣襟。
守照珩只觉脑中嗡鸣,伞剑出鞘,剑指朱厌:“放她下来。”
朱厌懒懒看向他,隐隐透出了妖异的竖瞳,兀自说道:“我改变主意了。”
守照珩迎风而起,他周身剑气凛然,握着伞剑的手背青筋鼓起,眉眼冷如刀锋,眼尾偏又溢着一抹薄红,让平淡的眉眼添了十分昳丽。
朱厌盯着他,慢条斯理道:“我不要东神帝姬了,我啊……现在喜欢她。”
说着,他微微垂首,在怀中少女的发间,轻轻吻了一下。
伞剑径直刺来。
朱厌向后退了两步。
他面前哪还有什么从四支的男仙银索,分明是一身圣光白衣,腰间金色束带,如墨发丝间,别着象征着烛照之光的金玉发冠。
平淡的眉眼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极为精致的五官。
守照珩的额间发丝微垂,衬得脸越发小巧,五官秀气得雌雄难辨,只有那滔天戾气,遮住了眉眼间的昳丽。
“果然是你。”朱厌慢悠悠道,“守照家的疯狗。”
守照珩握着伞剑的手指颤抖,声音更是绷到了极致:“把你的脏手,从她身上拿开!”
朱厌轻笑一声:“那你得问她愿不愿意。”
守照珩脸色瞬间苍白,连殷红的唇都几近透明,他不敢看她,一眼都不敢,更不用提问了。
落摇埋在朱厌怀中。
是不愿在这班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
直到朱厌道出了守照珩的名字。
她整个人都懵了。
阿珩……
真的是阿珩。
守照珩忍无可忍,剑芒横扫,刺向朱厌的眉心。
朱厌捏了个水木盾,安置好落摇后,对她柔声道:“等我。”
落摇猛地回神:“朱厌,别……”
朱厌笑着看她,眼中却没有丝毫温度:“上一次,我为你放了他。这一次,他非死不可。”
照三界
朱厌起了杀心。
他可不是什么宽容大度之人。
守照珩戏弄他在先。
又布下杀阵要他性命。
此仇不报, 他还做什么妖族储君。
眨眼间,朱厌和守照珩在半空中金戈相撞,炸起的波澜惊天动地, 直把整个妖月峰的学生们给骇得目瞪口呆。
一袭红衣的妖族太子。
白衣金冠的从四支上仙。
他们怎么在三界山上打起来了!
落摇心急如焚,她很清楚朱厌的修为境界, 也了解守照珩,至少是二百年前的。
守照珩打不过朱厌。
他会死。
落摇一想到那从小跟在自己身后,怯生生的小阿珩……心中全是慌乱。
她已经害他全家被流放。
又怎能让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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