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笑吟吟地同陆怀熠问好。
她说着忙不迭将信封从怀里头拿出来递给芫娘,又朝陆怀熠道:“凤翔楼,听说这酒楼在顺天南城是老字号,芫娘若是去了,日后定然?有前途的。”
“呷?”陆怀熠哂笑,记忆中查无此地,他也?丝毫不掩饰言语中的嫌弃,“你别是被骗了吧?如今什么破酒楼都敢挂老字号的招牌?”
顺天本就是一条中轴线串着内外?城,裹挟着皇城的内城在北,英国公府自然?也?在北城。
至于南边的外?城,自然?是鱼龙混杂得多,顺天城里头有名堂的酒楼,自然?也?不会安在那地方?。
“顺天那么大,六爷没吃过的酒楼定也?不在少数。”芫娘俨然?并不将他那言语当回事,只笑吟吟地接了翠翠的荐信。
“翠翠,多谢你。”
“有了这荐信,我?去顺天就好过多了。”
芫娘将那荐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笑意爬满眼角眉梢,好似怎么都没个够。
她虽然?忘了亲人的名字,不记得亲人的模样,可却清清楚楚地记着他们的口味。只要一步一步地在顺天城烹出名气,爹爹娘亲他们一定有机会尝的到她的手?艺。
陆怀熠眼睁睁地看着这生?米煮成熟饭,胸有成竹的笑意不禁僵在脸上:“那你日后可别后悔。”
往后就算她想进英国公府,他可不见?得有今天这么好说话。
芫娘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便骤然?间笑了,她言语之中皆是踌躇满志:“我?才不后悔,我?来日要在酒楼做姜大厨的。”
陆怀熠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你若是真在凤翔楼混出头,我?把皇帝老子请来吃你的席面。”
“你少瞧不起人了。”芫娘听着他揶揄,倒也?不生?气。
她知道,她肯定能行的。
来日,她便也?能大大方?方?地同别人说,她是他的朋友了。
留在香海的日月,好像自此过得极快。
红芍跟翠翠早早就替芫娘准备好了进京的行囊,不管是体?己零嘴,还是油伞衣裳,全都装得齐齐整整。
等芫娘要走的那日,一行人将芫娘送了又送,尤其是翠翠,依依不舍地哭成了泪人儿。
直走到城门?口,芫娘才朝大家招了招手?:“就送到这吧,我?日后有空就回来看你们。”
红芍又不放心地给芫娘嘱咐一遍,芫娘都细细听过了,才牵着红芍的手?走到一旁:“你在巷子里可还见?过姜禄?”
红芍轻叹一声:“早叫陆百户放回来了,他染上胡三的事情,房契押了出去,又断了一只手?,功名也?削了。”
“如今成日在巷子里蓬头垢面疯疯癫癫,见?着人就喊‘我?可是个秀才’,旁的人见?着他躲都躲不及。”
芫娘抿了抿唇,思索片刻终究还是从茄袋里翻出一两?银钱:“大叔和大娘毕竟只有他那么一个儿子。”
“红芍姐姐,你与邻里招呼一声,别叫他饿死。”
红芍却将芫娘的手?摁回去:“唉,我?就知道你是个软心肠的。”
“你只管放心就是了,白玉巷子里的那点小事,姐姐还能轮到花你的钱?”
她将芫娘往城门?外?送了送:“早些去吧,再?耽搁,晚上怕是赶不到顺天府。”
朝日初升,炊烟袅袅。
芫娘朝城门?挥挥手?,伴着解去宵禁的晨钟,迎面踏上了城门?外?的瑰丽朝阳。
顺天府, 南城。
举目四望楼阁林立,街旁店铺鳞次栉比。
芫娘踏进顺天城门的时候,时辰已然不大早了。
可这顺天城实在?太大,饶是芫娘在?街上来来回?回?绕了几圈, 依然没能同人打听出凤翔楼的位置来。
眼见得天色逐渐擦黑, 可这街巷之中往来人群却仍旧熙熙攘攘, 热闹非凡。四处灯火通明,车马往来, 全然没有要宵禁的模样。
赶了一整日路的疲惫已然席卷而来,芫娘无奈地立在?街头, 开始仔细思索起晚上的去处。
也正是这么一阵功夫,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响。
芫娘循声望去,便见一匹受了惊的马猛然自人群中横撞而出。
马儿仰着头一路嘶鸣狂奔, 所过之处被撞得乱七八糟,人群纷纷惊恐避让,可是尖利的马鸣却仍旧不绝于耳, 俨然一时间不能被勒停。
场面霎时间乱的难以名状,马鸣声, 尖叫声, 叱骂声不绝于耳。
发疯的马儿由远及近,芫娘急忙躲闪去路边, 才站稳身子,忽又瞧见路中央还站着一对后知后觉的主?仆。
眼见那?马儿就要冲撞到路上这对主?仆, 那?婢女?只能死死护在?小姐的身前。
芫娘随即一把将?两?个人扯往路边:“小心。”
主?仆两?人打了好大个趔趄,堪堪躲开疾驰的惊马。芫娘更?是因着伸手伸得急, 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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