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朔替自己斟一杯茶,不紧不慢地呷一口:“怎么?难不成是?陆小公?爷惹上了风流债?新鲜了,那可?是?顺天城里的大热闹。”
陆怀熠嗤笑一声:“你?省省吧。”
“我们家老头儿什么模样,你?能不知道?我若出去倚翠偎红,老头儿能把我腿打?折。风月之事,我英国公?府一向?慎重。”
“我就是?……那天不慎同她……过于亲密了些……”
“哦?那小公?爷究竟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谢安朔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道。
“那自然是?不小心。”陆怀熠蹙起?眉头,“你?什么意思?存心拿我当调戏人的禽兽?”
谢安朔嗤笑一声,施施然瞥向?陆怀熠:“既是?无心之失,你?又有何好?忧虑?专程去赔礼道歉,将礼数做足不就是?了?”
陆怀熠捏住手里头的骰子,一时哑然。
虽说那天晚上的确是?不慎亲到?了芫娘的额头,不过他想?起?她来,心里除过歉意,好?像还隐隐有些兴奋。
他好?像勾起?了某些念头,自此便没法再说服自己那天晚上就是?无心之失。何况那天夜里实?在匆忙,等芫娘回过味来,还不定得?怎么看他。
“她若是?嘴上说着无妨,心下仍旧生了芥蒂又怎么办?”
谢安朔的茶杯顿在半空:“那你?该去打?量清楚人家姑娘的心思,在这问我干什么?我又不会算命。”
陆怀熠眉头一皱。
说的在理。
他一把抓起?自己的大帽:“这茶记过我的账了,你?慢慢喝。下次再请你?吃饭,爷爷我先?走一步。”
谢安朔嗤笑一声,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腹诽着陆怀熠忘恩负义,却也只能仰头将杯底的茶一饮而尽,叫来谢府的下人套车回府。
他忿忿坐上车,直拿起?白日在翰林院里修的草拟翻了半天,心情才算是?稍稍平复下来。
城中到?处都是?人,马车走走停停,在城中行了一阵功夫,车帷才忽然被掀开一条缝: “公?子,那先?前跟着咱们的尾巴今日又来了。”
“奴儿上次分明已经找人警告过他一次,是?应着公?子的吩咐才未曾伤他性命,这才几日工夫,竟又敢来,真是?不知好?歹。”
“何况上回小姐在南城差些被人驱马撞到?,恐怕就是?这伙人好?的好?事。”
谢安朔微滞:“什么时候?”
“就是?前几日盼星说的。”
“若是?公?子今日拿东西给陆小公?爷的事情被他瞧见,恐怕麻烦就大了……”
谢安朔垂着眼眸,合上了手里的草拟纸票:“这还用恐怕么?跟咱们跟得?这么紧,是?生怕从咱们身上找不出错缝来。”
车外的声音便又问:“公?子,那这回咱们怎么办?不能再让他溜了。”
谢安朔长长舒开一口气,侧眸望向?车外:“也罢,先?前吩咐你?叫去西山的人,可?曾去过?”
“公?子放心,十日之前便按您吩咐去过了,一切都已妥当。”
谢安朔略作思忖:“既已准备妥当,那就走,咱们去城西一趟。”
车外的声音立时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道:“是?,奴儿明白。”
“走,咱们去西山。”
车夫闻言,随即扬了鞭子。
马车调转方向?一路疾驰,直奔城西。
而他们后面的尾巴,果然也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
马车直行到?西郊的山上才缓缓停下,跟踪谢安朔的人见状也连忙勒马,俨然打?算要找个藏身之处。
谁知还不等他打?量清楚,便觉得?脚下一软,紧跟着陷进?一个巨大的深坑之中。
这深坑恰好?比寻常人高出一个头,跌进?去手脚无处攀爬,若不借外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独自爬出来。
更何况这西山地处荒郊野外,就算是?扯着嗓子大喊,也难叫个活人过来施救。
谢安朔闻得?动静,终于撩起?衣摆走下马车。
他步履轻慢地走到?树下,安坐在下人们摆放好?的脚凳上,方冷声望着坑里那“瓮中之鳖”,缓缓挑眉道:“如何?可?还想?继续跟么?”
陷进?深坑的人一愣:“你?居然发现了?”
坑外的谢家小厮低头瞧了瞧:“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叫你?盯着我们家公?子干什么?老实?交代。”
坑里头的那人狠狠剜谢安朔一眼,闭口不言。
谢安朔眼角堆起?几分弧度,笑声随之而来:“有人派你?来盯着我,想?借机找错缝置谢家的罪,你?以为我不清楚?”
坑里的那人闻言,登时眸子一缩,眼中立时染上难以掩饰的诧异。
“你?怎么会知道?”
谢安朔缓缓垂下眸子:“你?的问题太?多了,你?只要知道,你?做这种事,我会很难办。”
“不妨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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