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子都好似软弱无骨,赶紧垂头,满面绯红。
长夜大雨,合该是这一天。小莲从来都知道自己美,从小就知道,她觉得她所有的美都是为了这一天。
却没想到大公子一句话让她脸上热度骤然下去:
“这人,是不是那个?”
钱多忙近前。
“我上次说过别在跟前伺候的那个。”送杯茶都能翻在他身上,就这样的,居然还能往眼前伺候?是他这段时间不大理会院子里的事儿,就都不上心了?
钱多都愣住了,他还以为自己该退下了呢,结果领了公子的差使,要带这丫头下去,还得告诉她以后哪些地方是她不能去的。
小莲也完全愣住了,她今夜换上的是最轻薄的衣衫,运气又好,心里求着雨,雨就下来了。雨下来的那一刻,她以为这是连天都在成全她与公子
小莲带了泪,本就极美的姑娘一落泪就是梨花带雨的楚楚:“公子,奴被调了差,今夜代奴的干娘查夜,雨下来了,奴慌了神才跑到公子这里,奴有错!”
小小的可以轻轻一放的错处,如此认真认错的姑娘,数一数二的美,是个人都该怜惜的。
可陆子期显然不是个人,他只道了一句:“下去吧,该怎么罚自领。”说到这里看向了钱多,“她那个干娘——”
钱多当即明白:“小的立即去查,如查实有任何失职,当即交钟大娘查办。”
小莲惊惶:“公子?”声音颤颤,灯光下,眉眼无助又动人。
陆子期这次笑了,温和问道:“怎么还不下去。”
钱多一个激灵,也不顾别的了,忙把小莲拉下去交给廊下小丫头快快带走,冒着雨打水给公子洗地。边洗地边啐自己,今夜被美人惑住的看样子只有他。
小莲直到被打发出去都是愣的,明明公子对谁都是温和含笑,她甚至不知道为何院子里丫头会怕这样一个俊美儒雅的公子,别人怕,她不怕。
她见过大公子帮小姐摇秋千,甚至见过大公子蹲身帮小姐取下挂在小姐绣鞋上的棘棘草,见过公子为小姐擦掉嘴角的点心
她想过无数次,待到她成为公子的女人,公子对自己的女人一定比对自己的妹妹还好。
神仙一样的大公子小心呵护的将会是她想得都痴了。
在离梦最近的地方,梦碎。
子夜已过,外头的雨声都小了,安静的书房里钱多正小心翼翼帮公子把账册收起来,瞧着随着地面擦干净,刚才那茬算过去了。
记着钟大娘的话,钱多不能不劝道:“今秋就该科考了,公子还这样操心外头生意,蜡烛禁不住两头熬,公子且放一放这头吧。”
站在窗边看着外头雨夜的陆子期哦了一声:“中举就行,又不是非要往前考,不碍事的。”
钱多问出了心中疑惑:“公子为何不多在举业上费心?小的觉得公子但凡多下两分工夫,哪里还有徐公子什么事儿。”
陆子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金陵这个地方,我不喜欢。”
声音低了低:“音音也不会喜欢的。”说着轻笑了一声:“音音还是更喜欢银子。”
这银子谁不喜欢,可跟上金陵,当大官相比,还是当大官好呀!钱多不懂,挠头。
陆子期回了他一句:“你家公子能力有限,就配在地方当个土财主。”
“举业不说,生意上公子也不用这样拼,把身子熬坏了,咱们都跟着心疼。”钱多继续劝。
陆子期还真回钱多了:“挣嫁妆,敢不拼命。”
钱多咂舌,公子挣下的产业,多少个妹妹都够嫁的,怎的还这样说。
似乎看透钱多所想,陆子期淡淡道:“不够。”
他这辈子成不了滔天权势,他就要滔天的富贵,他要让他的音音永远无忧。
熄了灯,挑着灯笼伴着公子回上房,外头雨已转成淅淅沥沥的。
经过桃树下的时候,陆子期特特提灯看了一回,然后踏着青石路面往上房去了。
这天夜里,陆子期再次惊醒,黑暗中他的后背衣衫都给汗湿透了。此时坐起,几乎把身下锦褥攥烂。
听到动静的钱多忙要进来点灯,却被喝止。
许久没听到大公子这样严厉的声音,钱多一下子站住,一动也不敢动。
也是从这夜开始,才正常了一阵子的大公子再次不正常了。
陆子期越来越忙,回来的越来越少。
陆家老爷只当大儿子忙着读书,毕竟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个秋天,他们陆家未来如何也将看这个秋天。
可跟着大公子的钱多等人却知道,在所有人都拼命备考秋闱的时候,大公子花在读书上的时间依然如常,大公子是在开拓财路上更拼了。开始盯着那些大地主,从那些良田成片的大地主手里买地。大地主里头总有不肖子孙,盯紧了,肯撒银子,总能买到大片良田。
北方的盛夏,太阳烈得好像能把石板路都晒化,街头的小贩多躲在树下或者旁人家的屋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