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眼,目眦欲裂,伸手指着谢念音,一时间喉咙好像堵住一样,竟然气到说不出话来。
“灯。”随着音音说话,橘墨点亮了手中灯笼。
谢念音接过,抬起来照着对面的人。
骤然亮起的水榭中,灯笼就映着谢念音面容。
气得乱颤的陆珊珊看到了眼前人那张千娇百媚的脸,此时正——带着笑,笑得天真快活,好像看到了多有意思的东西。
这张带笑的桃花面上红唇动了:“瞧你气得,呵呵,真好玩。”
天真到——邪恶。
这才是邪恶的正确打开方式。
一句话差点把陆珊珊点爆,她已顾不上什么身份地位,只想把这个恶毒的女人撕烂,伸出去的手却被谢念音一手攥住,音音不笑了,她说:“你这样的,我一个打你十个。”
灯光下,音音眼中是直白的嘲讽,意思很明白:到今天,你没再挨过第二回 暴揍,不过因为你会投胎,做了陆家大小姐,还真以为自己算个人物了。
“你这样的,给人当丫头,都是最不顶事的那种。”
说完直接甩下了她的手,甩得陆珊珊一个踉跄。
这时候水榭外有了动静,是大公子过来了。
有婆子进了水榭硬扶着陆珊珊出去,可不敢真惹到大公子,可不能真跟大公子那边撕破脸。
水榭边,陆珊珊回头,眼睛像淬了毒的刀子一样看向谢念音,谁知道谢念音直接“噗”一声把手中灯笼吹了。
水榭又陷入了黑暗。
想通过眼神放狠话,她偏不接,憋死你!
陆珊珊那边:真的憋死她了!
这是奶娘婆子强按着,她才没当场爆炸。
大少爷一行人过来,陆珊珊这边昂着头倔强不说话,可她身边仆妇丫头都点头哈腰跟大公子请安,陆珊珊胸中怒气更高,却无处发作,也许不是无处,而是她不敢。
陆家,早变了天。再是迟钝的大小姐,多少也是明白的。
丫头婆子赶紧半拖半哄,带大小姐离开了。
这边陆子期连一眼都懒得看,径直上了水榭,问了声:“没事吧。”
哪知道音音第一句也是:“没事吧。”
短暂的一静,两人都笑了,音音笑出了声,陆子期无声地轻笑,负在身后的手蜷起。
音音笑着道:“我能有什么事,把你们陆家大小姐气得跟□□一样。”
“哦,那跟她爹一样。”
陆子期淡淡一句,算是交待了书房的事儿。
旁边清晖院的人知道两位主子的习惯,都远远守着,只有钱多挑灯,在水榭边站着,给水榭蒙上一层朦胧的光。
陆子期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谢念音可不会以为陆子期问她刚刚的事儿,她哥哥才不关心她怎么气人呢,她问了句:“什么?”
陆子期摩挲了一下手指,轻声道:“席间,嫁妆。”
音音哦了一声,原来是问她怎么羞涩羞得那么逼真呀,她回了俩字:“憋气。”长年累月,她早已运用自如,她不好意思道:“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说这话的时候,难得的,音音倒真显出了几分羞涩。
陆子期突然笑了,不是大公子往日面对旁人的浅笑,他的笑容依然是浅淡的,但眼睛里都含了笑意,笑出了声,清淡短促的一笑,微微刮着人的耳膜。
音音摸了摸自己耳朵,暗道哥哥这样笑也未免太好看,好看又好听。
她凑到哥哥面前低声道:“哥哥,在外面可不兴这么笑的。”
香甜的气息扑面,陆子期能闻到其中还有淡淡果酒香,他的指尖动了动,整个身体却越发紧绷,直到身前人离开,陆子期才淡淡道:“这是喝了多少果酒?”
音音也觉得自己此时酒有些上来,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觉得面颊微微发热。怕哥哥说她,音音嘿嘿笑了一声,掩饰道:“喝了一点点,是不是还怪好闻的?”
微光映照下,少女一张芙蓉面,被微微升腾的酒意衬得越发娇艳,看过来的眼睛好像含着水波。
隔了一会儿,陆子期才道:“不好闻,有外人在的时候别喝了。”
说完他已转身出了水榭,走了两步才定身回头:“还不扶着你们小姐回去?”
没再看音音,带着人就朝前去了,后头音音忙带着橘墨钱多喊着哥哥追上来。
软软糯糯的声音添了果酒香,走在前头的人喉结滚动了一下,步子却并没有停。
回到清晖院,陆子期只留了句有事没完,径直入了书房。后头音音听到,也不敢再拿闲事儿啰嗦哥哥,带着人乖乖往跨院去了。
书房里,很安静,直到有下人过来,回说旁边院子姑娘已经洗漱更衣歇下了,一直无声坐在椅上的人才轻轻摆了摆手,让人下去。
陆子期突然整个人后仰,完全靠到了椅背上,手背覆在额上,慢慢下滑,最后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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