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林言锦一直觉得要不是林潭当初沉迷做油纸伞搞什么非遗传承,母亲根本不会走得那么匆忙,父女俩也因此关系疏远,林言锦上大学后便很少回襄遥,一心打拼自己的事业,也因为母亲这件事在林言锦心里落下了深深的伤痕,林言锦不愿重蹈覆辙,才造成了林言锦如今的品行做派,一切以利益为先,不惜代价达到任何目的。
这次林言锦这么果断地抛下她,大抵也是为了保全傅家的脸面,不让外人多嘴多舌传唱她林言锦的女儿是个“杀人凶手”,让她在傅家和整个律师行业内抬不起头来。
想到这一层,林鲸的心更沉了,满脑子都是半小时前林言锦绝尘而去的画面。
林潭提着行李箱走进院子里,用脚踢开地上凌乱的竹片,拖起箱子往客厅里走,“接了几个单子,这两天在赶工,家里就比较乱,先进屋。”
“嗯,”轮声碾在竹片上滚滚作响,将林鲸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回头看了眼大门,“阿公,晚上不关门吗?外面还摆着伞。”
林潭笑了笑,“不用管,没人会偷的,除了附近那几个臭小子会来捣乱之外,不过也不碍事。”
林鲸哦了声。
整栋宅子从外面看跟一座小别墅无疑,整体延续了古城独有的建筑风格,内里却装修成比较现代化的中国风,全部家具陈列以木色为主,简单又温馨。
“这间大的南北通透,还有阳台,光线充足,适合你住,已经都收拾干净了,床铺也是新的,”林潭带林鲸上二楼,留了最大的一间卧室给她住,自带卫生间,说着林潭有意观察她的反应两眼,用手指了指书桌上,“那些是你入学的资料,已经全部办好了,周一直接去学校报道就行。”
“谢谢阿公。”林鲸礼貌地说。
林潭负手神色慈祥地打量着她,嘱咐道:“平常我只在楼下活动,很少会上来,上周小锦突然说要送你过来,阿公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只准备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缺什么再跟我说。”
林鲸的脸上终于有了反应,愣了下抬头小心翼翼地询问:“她有跟您说我会来这里的原因吗?”
林潭眉目和蔼可亲地瞧着她,没回答,而是道:“既然来了就安心和我这个糟老头子生活,外界的东西不需要再去追究太多,在我这里,你只是我的孙女,仅此而已。”
和她朝夕相处的林言锦从未对她说过这些话,即便是她身处于那片黑暗之中最痛苦的时候。
林鲸下意识攥紧衣角,心里突然涌出一种复杂的感觉,对于那件事,尽管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她现在仍旧敏感到了极致,稍微有一丁点儿关于那事儿的,她立马会表现得非常应激。
她看着林潭,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没接话。
“收拾好就早点睡,时间也不早了。”
说完,林潭转身迈出了房间,顺便捎上门。
耳边丝毫响动都没有,安静得可怕,像要将她吞没。
林鲸一动不动地站了半天,长长吐出一口气后,紧绷的肩膀才松懈下来,她环顾这间偌大的卧室,空荡又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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