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地看着唐斯彧。
唐斯彧动动下巴示意她看教室,方知知趴在课桌上无精打采的,头一直保持着歪向林鲸那边的姿势,唐斯彧淡声说:“人因为被你拒绝难过了一中午,拿颗糖再去哄哄她。”
这话就像是:去哄哄我女朋友,哄不好就弄死你。
但现实是在这帮人里头,贺溪才是那位非常明显的“男朋友”,听到唐斯彧的话,他立马上前一步堵在林鲸面前,酿造出一股子校霸的气势来:“快点去,要不是知知喜欢你,老子早不知道掐死你好几次了!”
林鲸用看小弟一样的眼神瞧向贺溪,“你来掐一个试试。”
校霸的威严被当场毫不留情地撕开,贺溪脸上一阵青白,除开唐斯彧,他就是这个班乃至全校的第二个老大,还没谁敢这样跟他呛嘴。
“嘿,给脸不要脸是吧?别以为你是女明星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在这里你算个屁,最后还得是斯彧来当家”
“中二病。”
几天前,她就这么骂过他。
听见,唐斯彧看她的眼神更加紧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难明的笑来。
林鲸迅速别过眼,懒得听贺溪废话,从旁边绕过去,径自走进后门里,背影略显慌乱。
周围几个人乐了一通,开始起哄。
“溪哥,看来你不止怕老婆,还怕老婆的闺蜜呀。”
“滚滚滚!”
贺溪面子挂不住,凶神恶煞地要跟着进去放狠话,“你们看我敢不敢削她就完了”
这时,唐斯彧垂眸瞧着林鲸黑发里露出来的那几缕西柚粉,轻轻咳了声,“口渴了。”
在渴字那一声,贺溪已经先一步掉头回来,“走走走,小卖部你们去不去?我请客。”
“溪哥请客肯定去呀。”
“反正第一节课是语文,迟到几分钟语文老师不会说什么的。”
几人嘻嘻哈哈哄闹着,簇拥着唐斯彧下楼。
林鲸回头,看着唐斯彧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
一整个下午,窗外秋风萧瑟,阳光被厚厚的云层阻隔在另一边,一丁点儿都跑不出来,四周一片昏暗,楼下树木随风摇来摇去沙沙作响,颇有风雨欲来的架势。
林鲸心里压着事儿,整整四节课过得浑浑噩噩,基本没怎么听,期间她时不时会关注一下唐斯彧的动向,不是上课玩手机就是睡觉,还被物理老师叫去过办公室一趟,回来后手上多了好几本厚厚的书,这次他破天荒地没玩手机了,竟然在英语课上开始学习,但依然学得很随便,书翻得比脸还快,一沓一沓地翻,也不知道他看完书上的字没,半节课的时间就学了两本。
林鲸无意中听见贺溪调侃他:“老许又叫你救场去了啊,不是我说,那帮高三的都学不过你一个高二的吗?比赛居然一个没过,有人还领了鹅蛋回家,妈的笑死我了,老许的教学质量是有多差啊。”
“老许是初中部调过来的,第一次带班有这样的成绩正常。”
“那也不能拿零蛋呀,如果让我去,我蒙都能蒙出一个选择题的分数来。”
“要不给你留个名额?”
“别别别,我就随口一说,为校争光的事还得你这样的天才来做,我等平民就不参与了,静候少东家喜讯!”
贺溪一副天才总是让人望之不及羡慕嫉妒的崇拜语气,林鲸却可惜,老天爷居然让唐斯彧这种人当天才,实在天理难容。
像他这种表里不一内心住着魔鬼的人,才应该去地狱里待着。
放学后,林鲸一个人从学校后门走。
后门不比正门规整繁华,反而荒凉许多,从这里出校的不是住在附近的学生,就是平常在学校里当刺头的,因为距离后门一公里外的地方,是襄遥的老城区,那片儿常年汇集着各种各样不务正业的人群,一般不会有太多学生愿意往那片儿过。
行过两条街道,便能看见马路对面一溜都是小餐馆网吧宾馆什么的店面,一家看上去很老旧的发廊外边站着三四个头发五颜六色的精神小伙,表情猥琐地冲路过的女学生吹口哨。
隔着一条康庄大道,对面和林鲸身后的场景形成强烈对比,一边充满了颓乱复杂的烟火气,另一边则是上流社会的代名词。
林鲸从斑马线走到对面去,在路边一家盗版奶茶店前停下来,林鲸站在树下片刻,里边便走出来三个女生,和她穿着同样的一中校服,气质却天差地别。
她们的脸统一妆容厚重且假白,嘴唇涂着劣质的口红,瞧着就一股廉价感,夸张的耳环项链戴在身上,妥妥的小太妹模样。
这种在学校一个样,出来就叛逆变成另外一种样子来展现自己独特牛逼不好惹的行为,在老城区很常见。
“那不是林鲸么?她怎么来这里了?”有人发现了林鲸,“好像是找咱们的。”
走中间的女生扭头,眼线快要飞到眉尾上来,她上下扫了林鲸一眼,笑着吸了口奶茶说:“杀人犯也敢来这里,也不怕被这里的人教育一顿,走吧,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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