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要紧的折子和军报都带着,朕要陪阿璎住两日。”陆崇压低了声音,吩咐道。
梁正芳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并不乐观。
看顾姑娘的态度,仿佛要跟天子彻底划清距离似的,此时皇上想留宿只怕有些难。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后,陆崇亲自扶着顾璎上了马车。
两人不是头一次同乘,可没有那次比此刻更让人不自在——或许只是她单方面的不自在。
她终于知道为何他平日里的马车看起来平平无奇却格外宽敞舒适,聚集了全国能工巧匠的智慧,自然是非同寻常的。
“阿璎,过来些。”见她上了马车后只坐在远离他的边缘位置,那里甚至不方便靠着,只能端正的坐着。他叹了口气道:“最快也要走一个多时辰,你状态不好的话,不怕棠棠见了担心么?”
他的话打动了顾璎,她正要起身往里面再挪两步时,却被人拉住手腕,直接带到了他身边。
“我要看折子,你就这里歇着罢。”陆崇让她在榻上躺下,因四角都镇着冰,车里倒也并不热,他还特意拿了张薄毯给她搭在身上。
顾璎正要拒绝时,陆崇已经放开了手,自己坐到一旁,在小几上摊开了折子,一副已经在处理公事的模样。
她只得默默闭上了眼。
天子就在身边,她怎么睡得着?
顾璎只觉得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今日发生的事在脑海中浮现。先是被莫名其妙的抓来了这里,又被太后审问,还有陆川行为了自保不惜想栽赃到她身上,最后是陆崇如天神降临般出现,将她自危难中解救出来——
若真如太后所说她要送去地牢审问,岂能如时刻舒舒服服待在回家的车上?
人在失去视觉后,别的器官会变得灵敏。她听到了纸张翻页的声音、他的呼吸声、甚至他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顾璎气息有些乱了,强迫自己快些恢复平静。
她闭着眼,鸦羽般的睫毛轻颤,显然是没睡着。陆崇又看了她一眼,也没戳破。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绵长平稳,猜她已经睡着。
本来还担心她这一路上不自在,如今倒是可以安心了。
陆崇的目光终于能肆无忌惮的落在她身上,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拂了下她的脸颊,果然清减了不少,回头该让人给她好生调理调理。
忽然顾璎像是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眼看要往下面栽,陆崇只得起身绕了过去,用自己的身子挡着她别掉下来。
两人的姿势再度亲密起来。
陆崇索性一手拿着折子,一手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等她醒来,只怕又要循规蹈矩、一板一眼叫自己皇上。
马车平稳轻快的向前驶去,陆崇有温香软玉在怀,倒希望这路能长一些,再长一些。
留春院。
郑柔冰自从长春宫回来后,心里的慌张不安到了顶峰,面上也带了出来。
陈太妃倒是很快冷静了下来,再差的结果也不是陆川行得了失职的罪名,近几年都不会被天子重用,看在先豫亲王的情面上,应当不会让他伤筋动骨。
是以她的目光落到焦灼的郑柔冰身上时,不由皱眉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她对郑柔冰早就不满了,在长春宫中她亲眼所见,郑柔冰撺掇着陆川行要往顾璎身上栽赃。幸而天子及时出现,又有陆桓寻来了丢失的白鹿,这才没伤到顾璎。
否则以顾璎低微的身份真被送到地牢,就算真的伤了性命,谁还敢追究太后的责任不成?
郑柔冰亦是大家闺秀出身,面对已经和离的前王妃却落井下石。
若任由这样的人时刻陪在陆川行身边,他只怕会歪得更厉害,是时候再给他选个贤惠的女子做王妃了,哪怕身份低些,品行一定要好。
“太妃见谅,妾身是心系王爷这才失态了。”郑柔冰听太妃的话不好,连忙辩解。
陈太妃打定了主意,懒得理会她,放她先走了。
回到院子后,郑柔冰立刻派人悄悄去送消息。
傍晚。
天上的余晖尚未落尽,郑柔冰正心神不宁的喝着补药,却见外面窗子传来响动。
只见一个人影翻了进来。
她吓了一跳,正要出声时,却发现来人竟是陆析。
“你胆子也太大了——”郑柔冰吓了一跳,正要推他出去时,却被陆析紧紧扣住了手,挣脱不得。“若被人看见还了得!”
陆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狭长的眸子眯了眯,“你不出声,就没人知道。”
郑柔冰知道此刻不是起争执的时候,只得先说起正事。
在她说之前,陆析已经知道了大概,听完她说的细节,他不由皱起眉。“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安排人放走了那头白鹿,送到了顾宅——”
听到这儿,郑柔冰气不打一处来。
“这就是你说得万无一失的计划?”她冷笑道:“顾璎落了个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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