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过去。”
“没听说宫里近期办寿宴的消息,想来是在春夏罢。”威远侯夫人道。
本朝妃位以上允许在宫中办寿宴,内外命妇可进宫来贺寿。若是嘉贵妃的寿宴,以她受宠的程度,定会热热闹闹的大办。
许氏眸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失望,她笑了笑道:“那只能在过年时礼厚些了。”
看来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已经十多年过去,哪里那么容易就找到?
她收回了心思,目光重新回到场中的歌舞上。
绘芳殿这边热闹不减,永寿宫则是一片愁云惨淡。
当陆川行赶到永寿宫时,除了浓重的血腥味,他立刻感受到了沉闷压抑的气氛。
很快门口的软帘掀起,神色凝重的庄太后走了出来。
“臣见过太后娘娘——”陆川行上前行礼,看太后的表情已经猜出了屋里的情形。
从他听说郑柔冰在假山旁被人推倒、还流了许多血时,他心里隐隐有了预感。
“郑氏腹中的胎儿没保住,是个男胎。”庄太后眸中闪过一丝惋惜,她温和的语气重透着些安慰的意思。“你还年轻,将来还有再有孩子的。”
若郑柔冰不嫁给自己,而是跟那个与她私通的人在一起,如今倒也算儿女双全了。
陆川行漠然的想着,只是面上还要装出伤心的模样,他垂眸恭声道:“有劳太后娘娘费心,是臣子女缘薄,没福分留下这个孩子。”
饶他刻意想做出悲痛之色,只是并不出自真心,看着还是有些过于冷静,不大像是才失了孩子的父亲。
庄太后心头划过一丝异样,可想到他今年二十三岁至今膝下无子,应当是痛心却不愿在人前流露出来罢?
不过,陆川行从进来后甚至没问过郑氏身体如何,又疑心他是否真的喜爱郑氏。
听说陈太妃给他找了两个侍妾,却不见她们肚子有动静,想来是并不受宠。陈太妃的性子便有些强势沉闷,想来她看中的人,也大概如此。
“今日的宴席是嘉贵妃操办的,她如今怀着身孕自然有些精力不济,难以周全。”庄太后叹了口气,道:“只是她如今得宠,王爷还是——”
她话音未落,只见陆川行抬头道:“谢太后娘娘提点,不过臣听说是郑氏的侄儿冲撞了她,自然与嘉贵妃无关。”
庄太后微愕,她本以为经过和离后的种种事,陆川行会怨恨顾璎。听他方才的意思,竟是在维护顾璎?
难道他对顾璎还没忘情?
“太后娘娘,臣可否去看看郑氏?”陆川行这时似乎才想起了屋子里躺着的人,轻声问道。
庄太后才想说话时,只听外面响起通传声,说是嘉贵妃到了。
这时她看了一眼时辰钟,宴席应当还没散,顾璎怎么就来了?
“妾身见过太后娘娘。”顾璎进来后,身边竟还跟着永宁侯夫人柳氏和郑柔兰。“侯夫人说小公子是冤枉的,妾身就安排人去查了此事。”
原本母女二人是在外面等消息的,思来想去还是求到了顾璎面前。
今日柳氏的儿媳因身子不适没来,柳氏自己带了孙子来,没想到出了这样的岔子。虽说她们侯府已将郑柔冰视为弃子,可郑柔冰怀的是安郡王的孩子。
若这个孩子没了,侯府如何对郡王府交代?
她们着实觉得这事情蹊跷,小孩子将大人推倒在地上?再说郑柔冰明知道自己怀着身孕,既是身子不适在永寿宫休息,为何又离开去了铺着石子路的假山?
想到以庄太后和陈太妃的关系必会庇护郡王府,这才去求顾璎。
陆川行自她进来后,目光就落在她身上。
他曾阴暗的想着,顾璎不过是凭着肚子里的孩子进了宫,她不能侍寝,皇上还会宠幸别人,她只会愈发憔悴凋零。
可他一次次只看到了天子对她的偏爱与呵护。
若是别人他还能有争抢之力,偏生她嫁的是天子——除非顾璎守寡。
陆川行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先吓了一跳。
“小公子说看到自己四姑姑没站稳,眼看要栽倒,他是想去扶自己姑姑的。”
“小孩子如何会撒谎,只怕郑氏摔倒后自知承担不起后果,才想推给小孩子罢?”
顾璎才说完,只见柳氏和郑柔兰感激的望着她,庄太后的脸色则明显有些差。这是个极好的拿捏永宁侯府的机会,难道就这样放弃么?
在屋中的郑柔冰早就醒了,她是清醒着感受到有一团血肉从自己身体里滑出去,听到太医说是男胎,她恨恨的闭上了眼。
上回她就是在六个月打掉了女胎,那种痛苦她还记得。
若非大夫说这个孩子挨到出生,劝她早些打掉免得之后小产更加伤身,她何至于冒险设局——不知哪里出了岔子,本该是引着元哥儿过去,众人都以为是元哥儿推了她后,她再当好人宽容他。
何愁将军府以后不为她所用?
只差一点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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