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你们闲。”阮贤松说,“趁着粤粤还没结婚,还不需要你帮忙带孙。我和阿秀如果不是要帮忙带妞妞,还有静静她妈快不行了,也要出去自驾游。”
阮贤云就问:“静静她妈真没多少日子了?”
阮贤松说:“现在就靠一点汤汤水水吊着,我瞧着,也就这个月了。”
阮贤云叹口气:“得了这种病真是,她自己痛苦,静静也不好受,不过,至少有点心理准备。”
她心里还有句话没说,不像粤粤,她爸走得突然,打击是一下子袭来的。
阮贤松说:“是啊,她妈现在就像一岁的小孩,拉屎拉尿都要人管,静静白天上班,阿英帮她护理一下,下班回来她自己服侍她妈,也遭了些罪。有时候我也忍不住自私地想,走了也好,她解脱,静静也解脱。”
阮贤云没接这话,人哪能没个阴暗念头呢。不过,倒是提醒她了,未来几十年,她最重要的是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绝不要生什么大病,不给粤粤造成任何麻烦。
昔日恋人
去酒店的路上,阮贤云看见好几队婚车。到了酒店,大门口立着五对新人的巨幅婚纱照,看来今天真是个结婚的好日子。
阮贤云找到他们该去的厅,迎宾婚纱照上面有指示,写着第二层,她扶着郑暇君进大堂乘电梯,里面已经有几个人了,老太太走得慢,她本以为赶不上这趟,没想到有人一直按着开门按钮等待,进去后,她说了声“谢谢。”
她没太注意对方的长相,转了身面向电梯门,反而是这个看起来仪表堂堂的中年男人从一开始就把目光定在她身上,眼里先是震惊,慢慢变得复杂,直到她出去以后,他犹豫片刻,急急按开快合上的电梯门,快步跟上去,出声叫住她:“阿云。”
阮贤云停下脚步,她诧异地回过头,看清他的脸,一颗心被紧紧攥住。
她想张口,但嗓子异常干涩,这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太突然了,怎么会在这里遇上他?她以为这辈子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人,甚至认为已经将他彻底遗忘,原来见了面,尘封的记忆卷土重来得这么快,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她恍惚地望着他。
郑暇君和阮贤松也认出这人,面上微微变色。隔了一分钟,阮贤云终于反应过来,对他们说了一句:“阿松,你先带着妈去春华厅。”
待两人走后,她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局促,也尽量使自己表情轻松,问他:“你也来参加婚礼?”
曾佑青点头,他不动声色往她手上扫了一眼:“朋友的女儿结婚,你呢?”
“我表侄。”阮贤云说。
曾佑青问她:“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阮贤云竭力镇定道:“挺好的。”
她也不用多余问他,抛开朱庭容提过的他现在发达了,就看曾佑青此时的形象,也能感觉得到他这些年过得不错。
他比她大两岁,他们那时候,同班同学年龄相差四五岁的也有,这倒不奇怪。曾佑青已经五十岁出头,他看起来居然还不算老,个头高,再加上肩宽,身材挺拔强壮,颇有气势。虽然眼角有些皱纹,但眼神还是深邃的,脸上的肉没有松弛,五官线条依然凌厉,反而比年轻时看起来更有味道。
阮贤云忽然感到庆幸,自己舍得买了身上这条裙子,脖子上戴了粤粤送她的金项链,也画了口红,不会让自己太难堪。
曾佑青没见到她手上戴戒指,刚刚和她一起那个男人他还有印象,是她弟弟。他问她:“你家那位呢?怎么没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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