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划划,一个摸着侧枝,连点头带笑。
大爷说开心了,最后拍拍徐知凛的肩,热情地把他带往酒窖方向。
鸡同鸭讲还挺投缘,沈含晶没忍住,笑出声。
邻居老太太看她一眼,趁机问是不是男朋友,她僵了下,动动嘴唇,发现前男友三个字都难说出口。
于是摸摸眼皮,用笑掩饰过去。
晚点沈含晶去洗狗盆,又到楼上把客厅扫一遍,等带着吸尘器下来时,听见徐知凛在窗户旁边接电话。
应该是公司的事,毕竟听到他在谈工期,又提到业主。
电话打了很久,沈含晶把东西归置好,到厨房泡两杯果茶,等他挂断,过去递他一杯。
茶里泡的是水果,煮开了甜丝丝的,很润喉。
搅着喝掉半杯,沈含晶说:“等我回去,钱慢慢还给你。”
手术费用早就超出保险范围,金额里的很大一笔,都是他给钱先垫付的。
徐知凛把一条腿伸直,看看她:“你什么时候回?”
沈含晶抱着杯子:“还不确定。”
养父还有放疗要做,虽然这边有完善的接诊制度,但吃了之前的教训,她很难放心离开。
边牧贪吃,见人在动嘴巴,闻着味就过来了。
沈含晶挠挠它脖子,再把茶料里的水果挖出来,摆给它吃。
“这里我一个人可以的,你还有工作,早点回去吧,耽误你太久了。”说完,在徐知凛的视线里,她起身走开。
那天的谈话后,徐知凛其实没有马上走。
他又待了一周多,还陪着去做过一次放疗。
放疗后都有几个小时最虚弱的时间,回来以后沈含晶跑去做饭,房间里,徐知凛负责照看沈习安。
边牧大概是嗅出主人不舒服,在门口挨来蹭去想进来。
怕它吵到沈习安,徐知凛打开门,把它领到外面的狗屋。
回来时,沈习安正好醒了。
“安叔。”徐知凛过去,把他托起来,多放两个枕头。
沈习安靠上去:“几点了?”
“一点四十。”徐知凛倒杯茶:“可能稍微有点烫,小心。”
沈习安接过来:“辛苦你了。”
“您客气。”
精神回来一点,沈习安缓口气。
死里逃生,他没想到自己有机会挺过来。
毕竟之前不敢手术,就是怕人直接没了,但如果不手术,再来一次脑出血,他肯定抗不过去。
人很感慨,沈习安叹口气:“方治成的事我听说了,也多亏有你,不然她一个女孩子,力气上面肯定要吃亏。”
“没我也有其他人的,店里同事们反应都很迅速。”徐知凛回答。
他从来都是这样,沈习安笑了笑,微微咳嗽着,想到自己的养女。
更想起这两个人之间的纠葛。
其实都是很小没了亲生父母的人,一个被爷爷带大,一个被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不懂怎么当人父亲的抚养。
某种程度来说,都是独自长大的孩子,所以肯定有一些情感上的共鸣。
只是性格原因,理解和共情这件事上,徐知凛做得更好。
而对于这个养女,沈习安有说不出的愧疚。
他还记得她怯生生的样子,才四五岁的孩子,已经有了依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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