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十分钟后,我会杀掉第一个人。」咬着饭团,少年后仰靠在椅背上,喃喃念着剧本上的台词,「就你吧,云齐。很合理吧?我跟你之间有过深仇大恨,再加上你自诩这两个小鬼的长辈,又是秩序维护者,能够在此牺牲性命你应该感谢我的赐恩……」「怎么了?小乔托。」坐在旁边的丽昂娜问,「这段台词你重复好多遍了。」「啊、是……」乔托回过神来,放下剧本,「我只是一直在想,像玛尔基这样的角色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讲出这段话的。」「心情?」丽昂娜凑近乔托身边,看向剧本,「我看这段更像是规则说明。」「应该是那样没错,这是为了让观众能明白情况的重要段落,但越是这种桥段,越要思考怎么演绎。」乔托偏头思考了一会儿,「不过……这剧本真了不起,考究很仔细。」「考究?」丽昂娜语气含笑,「不是普通的大逃杀设定吗?」「嗯,以现代的角度来看确实是,但我曾经在书上看过,这是一种古代黑魔教的刑罚。」想起学校图书馆的藏书,乔托解释道,「如果有人在城内发生集团斗争,就将他们关进同一间地窖,直到他们合作找到钥匙为止,每过叁十分钟杀一人。」「好变态的刑罚哦。」丽昂娜的脸色有些铁青,「真不愧是恶魔的信徒想出来的东西。」「也许吧,不过因为这些刑罚,『琉加』是当时治安最好的城市。」乔托将饭团的包装纸揉成团,推到一边,看着剧本,「不过这后面的『迷宫看守人』……我就没怎么听过。」「哈哈、小乔托是考据党?」丽昂娜随口问,她没怎么仔细听,「你对黑魔教有兴趣?」「嗯……兴趣……吗?」乔托的脸色顿时有点僵硬。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只见丽昂娜起身,捡起乔托放在桌上的午餐包装纸和空瓶罐,塞进手上的塑胶袋,眨眼道,「能够对剧本做相关考据是很不错,不过别忘了演员的本职在于感情演绎和诠释,个人立场要是参杂其中会变成阻碍的哦,特别是跟宗教和政治有关的。」「知道了。」乔托应答道,目送丽昂娜出了休息室的门。丽昂娜的话让他想起弟弟加斯贝尔先前的提问。黑魔教、恶魔、创世的魔皇……他实在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应该怎么看待那些才好。别想了,他正是为了远离那一切才来到这里的。乔托摇摇头挥去脑海纷乱的想法,重新凝视剧本上的台词。「这个世界很狭小,几乎只有这座城堡,还有外面的峡谷和一小片天空。」探查完一圈的艾略特回到集合地点,向靠墙而坐的耶葵莉道,「没有水源和食物,看起来唯一活着的东西是天井中庭花园里的这种会发蓝光的花。」说着,艾略特举起手中那被他拔下来的两朵花,花苞抬着头,看起来就快要开了。「那种花有着令人不舒服的气息呢。」耶葵莉苦笑,「你不会想把那个当作食料吧?」「嗯……我是说、如果要长期抗战的话,再怎么奇怪的都得试着煮一煮,不然凭人类的身体很难撑得住。」艾略特耸耸肩微笑,「你吃过炸金针花吗?那个很好吃哦。」「食物的话题就先打住,夏乐缇。」耶葵莉叹了口气,扶着墙撑起虚弱的身子,「雀丝呢?我们约好叁十分钟后原地集合的。」「嗯……这就奇怪了。」艾略特低头看了下表,「她通常不迟到的。」突然,远处模模糊糊传来女性的尖叫声。还在想着该怎么料理这种奇花的艾略特没有注意,耶葵莉却听得很清楚,她直起身子来,侧耳倾听。那不是薇吉娜的声音,否则她早就跳起来了,她可以隐约听得出来,那声音在哭吼着什么人的名字——「小亚莱蒂」。「创世魔皇载体的名字……是叫亚莱蒂·艾凡西斯?」保险起见,她向艾略特确认。「嗯?对啊,是叫……」「——现在马上去找雀丝。」不等少年答完,耶葵莉倏地抓住艾略特的手腕,眉头紧锁,「被拉进这个世界的——看来不只有我们。」「这该死的——什么东西!」阴裘·布斯愤怒地低吼,他用力贱踏那条眼镜蛇的瞬间,蛇却化作了黑雾,消散。瑟裘用嘴替少女吸出蛇毒,吐掉,反反覆覆持续了几次,满口都是血味,她的眼泪流个不停,每一次抬头都去量少女的鼻息,但她总是得到最令她恐惧的答案。「小亚莱蒂……没有呼吸了……!」她哽咽,「怎么会这样……!」「亏你在旁边看着她,竟然会让这种事发生!」维尔连斯也一失平时的冷静,揪住韩德的衣领低吼,「为什么会有蛇在这里!是不是你带进来的!」「关老子屁事啊!根本措手不及好不好!」韩德恶声恶气地回嘴,「你小子又是谁啊!从刚才起就在旁边吵个没完的你们根本没有资格说老子什么!」他的反驳让维尔连斯脸色扭曲,阴裘紧握拳头,瑟裘哭得泣不成声。「——说到底都是你!」阴裘咬牙切齿,指向维尔连斯,「如果不是你弄出这种飞机,她根本就不会被牵扯进来!」「我?如果不是你们硬要玩什么无聊的复仇剧,她根本就不会来到这里。」维尔连斯厌恶地低声道,「这份罪过……等我恢复了力量,就会把你们碎尸万段……!」「很好,你想玩是吧?我现在就砍了你的头给她赔罪……」「——你们不要再吵了啦!」两人的争论被瑟裘的哭吼给打断,红发少女紧抱着亚莱蒂的脑袋,悲伤地回头。「阴裘、帮帮我……现在送去医院……说不定还有救……」她的请求让阴裘很快恢复冷静,他在瑟裘身旁跪下,摸向少女腿上的伤口,伤口已经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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