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年对蒋洄的“当然知道这里是学校”深表怀疑,蒋洄却不打算放过他,继续追问:“嗯?喻神觉得……我能在学校里做些什么?”“滚。”喻年抄起一本书砸他身上。蒋洄伸手接下书,笑着问他:“行不行啊,学霸。”“我不是机器人。”喻年把书拿回来,继续低头批卷子:“我得对全年级的理科生负责。”办公室安静了两秒,蒋洄靠着椅子上挪了回去。本来今天校运会,可以拉着喻年在角落里亲亲抱抱,结果现在只能跟上刑场似的看着一沓物理试卷,他想吃醋,又不知道吃醋的对象应该是全年级的理科生,还是眼前的试卷。全年级理科生倒是好办,自己可以1v1单挑到他们服气,但试卷……他总不能把试卷撕碎扬了吧,再说喻年的卷子大概率也在里面。蒋洄叹了口气,妥协道:“那今天晚上,喻神能对我负下责吗?”——晚上六点半,校运会结束,七中直接放了学,后面连着周六日两天假期,大家连教室都没回,撒欢蹦高似的跑出了学校。直到学校里的师生走走的干干净净,喻年才从学校里出来,把逼着他“负责”的蒋洄牵回了家。“背一下常见的还原反应。”饭后,喻年随手扯过一张英语试卷,开始对蒋洄“负责”。“怎么每次都是问这个?”“因为你每次都不会。”喻年飞快过了一眼阅读,开始答题。蒋洄背了几个方程式。喻年像是终于松了口气:“都对了,你要是再不会,我都准备替你写退学申请了”“也不是不行。”蒋洄扒开一瓣橘子,喂进喻年嘴里。“真想退学?以你的成绩,怎么也不至于退学吧?”喻年吃着橘子,含糊不清的问。“我可以等你大学毕业,回学校来教化学的时候,再重新入学,你教我,我肯定学的特别好。”蒋洄跃跃欲试。这句话槽点太多,喻年一时间不知从哪里开始反驳,他顿了两秒,问道:“我毕业后为什么要回校教化学?”“你们学霸的梦想,不都是毕业之后回报母校,做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吗?”蒋洄头都没回,凭借直觉把橘子皮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喻年并不知道是哪个学霸给了蒋洄这样的错觉,无力道:“我不打算当老师。”“为什么?”“不喜欢。”“不喜欢你还答应老师,给全年级判卷子?”喻年终于把满嘴的把橘子肉咽下去:“大概是因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吧,反正我也不喜欢……”
喻年突然不说话了“不喜欢什么?”蒋洄眯着眼靠近,“危险”两个字写在他脸上。“看比赛。”喻年坐在椅子上,上半身奋力向后仰,企图和蒋洄拉开距离。“喻年。”蒋洄退回去,非常短促的轻笑了一声,问他:“不喜欢看比赛,但你今天没请假,还是来了学校。”“是因为……喜欢我吗?”轰——好像有什么一直以来被裹在薄雾里的东西,从喻年心里破茧而出。 你要不要喜欢我一下?“喻年,你要不要喜欢我一下?”蒋洄的语气就像是问喻年:“你要不要来碗汤”一样,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翘着二郎腿,坐没个坐像,歪着头靠在椅子背上,似乎前面摆张桌子,就能呼朋唤友的和人打麻将斗地主。他把又浓又深的情绪克制在眼底,紧张又期待,脑海中一瞬间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最后定格在喻年说“不要”的画面上。“没事儿,反正我”“试试。”喻年垂着眼,手里拿着一只水性笔转来转去。“你说……什么?”蒋洄有些不确定的问他,声音不自觉的颤抖。“我说,我们试试。”喻年撩起眼皮看他,对他的理解能力表示怀疑:“这四个字,你又有哪个字听不懂?”“嘭——”如同暖流略过潮湿的海面,登陆冰川席卷亿万年前的雪山,冰河崩裂的声音在蒋洄的脑海中炸开,寸草不生的荒凉土地上,一朵娇嫩的玫瑰破土而生。蒋洄“歘”的一下站起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房间里的灯光,在喻年面前投下一片影子。他隐忍又克制伸手抚上喻年的后颈,俯身撬开喻年的齿贝,勾着他的舌尖吻他。蒋洄越压越低,喻年被迫仰着头,右手不自觉攥着蒋洄上衣的下摆,发出了一声令自己难以置信的嘤咛。鉴于之前两周的悲惨遭遇,喻年强迫自己意识回笼,推开蒋洄,和人拉开了一点距离,略带喘息的随手拎起一张试卷隔在两个人中间:“这周我不想在床上过。”“这么冷漠啊,”蒋洄看着横在两人之间的试卷,觉得有些好笑,他弯着嘴角拿过试卷看了两眼,开始争风吃醋,问出了那个千古难题:“如果我和你的试卷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你不会游泳?”喻年反问。“重点不在于我会不会游泳,你不要岔开话题。”喻年思忖了片刻,回答道:“救你吧。”蒋洄倒是没想到喻年选自己,他愣了一下,随即开始反思起自己前两周的所作所为,蒋洄在心里谴责了自己三十秒,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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