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丹北路崎岖,山林密集,少有平坦之地。时至夏初,骄阳的光芒有些刺眼,阳光射在脸上,时有火辣的感觉。黄灰二色穿行在山林中,互相厮杀砍打。塔巴达战士的勇敢和奴匈勇士的凶悍,在此碰撞出剧烈的火花。塔克头戴全覆面式头盔,身着从上至下满是划痕的黄色铠甲,他双手紧紧握着巨剑长长的手柄,发出一声激励人心的呐喊,身先士卒的带着身后的战士向密林中冲去。而在他前方,同样有一声粗犷地叫喊声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迅速接近的嗒嗒嗒马蹄声,以及身体在大树旁经过和树叶摩擦出来的沙沙声。如卫斯所预料的那样,奴匈是个粗暴的民族,勇士们更是凶悍无比。他们的铠甲没有塔巴达战士精良,他们的武器没有塔巴达战士锋利,甚至有许多魁梧的奴匈勇士还拿着巨大的钝器。他们蛮横、狂暴,肉体上的痛苦不足以让他们后退,而他们的眼睛里,时刻迸发出仇恨的光芒,仿佛这场战斗他们不是侵略者,而是卫国者一般。从塔奴战争爆发起,塔巴达战士节节败退,卫斯的主力部队赶到后,才勉强阻挡住奴匈军汹涌的攻势。但奴匈勇士像是有耗不完的力气,一路向西南杀进,给塔巴达战士造成了相当大的压力。分析眼前的局势,卫斯不再保留实力,他坐镇中军,让塔克率全军主力打前锋,自己则根据前钱的战争变化拟订相应的策略。此次南下的奴匈军仅有五万,卫斯相信只要掌握了他们的战术特点和作战习惯,自己的十五万大军要战胜他们也并不是难事。现在输,只是输在对敌人不太了解,加上一连串的战败,严重的影响了全军的士气。故此他才派塔克为前锋,给予奴匈军颜色。扳回面子事小,鼓舞士气事大。卫斯坐在帅营外,面前的几上摆满了作战的一系列文字资讯,在右手边的一角,有一杯向上冒着袅袅热气的香茶。卫斯端杯轻饮一口,紧皱的眉微捂展了些。他望着被树叶遮挡并不开阔的蓝天,暗想此刻塔克已经和奴匈军正面交战了吧?塔克,你定是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卫斯的沉思,马还未停下脚步,传令兵便从马背上跳下来,急忙向卫斯小跑过去。“参见陛下!有紧急军情!”卫斯放下茶杯,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不急,说清晰一些。”“是!陛下——”大概是卫斯的从容镇定感染了传令兵,他先是深深吸吐了几口气,方才说道:“陛下,渡斯伦失守了!威廉森已经占领了渡斯伦!”“什——什么?”卫斯面色一变,和前一秒的镇定比较起来相差巨大。传令兵一阵惶恐,直在心里感叹帝王的个性还真是难以揣测。卫斯急忙问道:“怎么回事?曼德呢?”“据说是曼德将军自己把渡斯伦拱手相让的。”“这个杂碎!他还是背叛了塔巴达!”卫斯在几上狠狠一拍,吓得传令兵低下了头。此刻,又一匹快马在军营前停下,一名传令兵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卫斯朝他瞪了一眼,声音十分阴冷,道:“什么事这么急?”那传令兵见气氛不对,也不多做犹豫,连忙道:“启禀陛下,潮汐军那边传来紧急军情。潮汐军——兵变了!”“兵变!”卫斯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一双蓝色瞳孔此刻就像眼镜蛇王的菱星深瞳,无论谁和他对视,都有一种灵魂要从躯壳里脱离的感觉。“接着说。”“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只知道是潮汐军副统领鲍姆发起的,他杀了总参谋迪利奥,然后潮汐军内部就厮杀起来,情况十分混乱。现在潮汐军已经瓦解,席森克大将军生死不明。”“潮汐军瓦解,席森克生死不明”卫斯无奈的闭上眼睛,暗想还会有比这更坏的消息吗?就在前一会,他还对胜利充满了信心,但这短暂的一刻,渡斯伦失守,潮汐军瓦解,他眼前的世界,陡然间变成了地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巧呢?这么巧?卫斯皱眉,脑海里浮现出更不好的想法。他甚至在想,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一个天大的阴谋?如果是阴谋,他在这场阴谋中,会是什么?卫斯越想越觉得十分离奇可怕,就在此时,班尼尔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沉思中的他甚至没有听见班尼尔对他的行礼声。“陛下,陛下——”“班尼尔,你来了。”看着班尼尔那眉头紧锁的样子,卫斯用一种近乎于无奈的语气说道:“他们和朕说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你也有什么坏消息要带给朕吗?”“这个——”班尼尔面露难色,小声道:“陛下,微臣带来的的确不是什么好消息。但,对于帝国来说,却是天大的事。”他声音尽量压的很低,不想让卫斯以外的人听见。闻言,卫斯向面前的传令兵挥手,后者便施礼离去。卫斯身边已无人,但班尼尔还是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陛下,马休死了。”似是已没有什么坏事再能刺激卫斯的神经,听到这个巨大的消息,他反而没有了之前两次那样诧异,只是同样以低声道:“还有呢?”卫斯的反应出乎班尼尔的意料,他接着道:“不只马休,那些对陛下你忠心耿耿的大臣们,抓的被抓,杀的被杀,他们——”“你想说的是,塔巴达政权已被人夺了是吗?”卫斯一语道破。班尼尔艰难的点点头,道:“确是如此。”事已至此,卫斯反而平静下来了,他冷冷地问道:“是谁?”班尼尔道:“一个叫做大老爷的人。”“大老爷?”卫靳沉思许久,终究没想出此人是谁来,于是道:“还有什么线索吗?”“据微臣推测,这个叫做大老爷的叛逆已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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