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货。
这是秦歌对男人第一印象。
身穿黑色西装的高壮男人站在酒馆门口,嘴角轻抿,在深色木门衬托下意外严肃,与男人老实沉稳的五官有些不符。
“噗呲,这人怎么一身黑,跟个黑社会一样,怪搞笑的。”
鼓手随意的调侃声在耳边响起,秦歌眉头微皱,心中闪过一丝不耐。
无趣。
男人很快发现街对面的二人,轻抿的嘴角一松,笑着向二人走来。随着稳健的步伐,本还算合身的黑色西服关节处有些紧绷,不严重,只把高大的身材衬托得更加壮硕。
一阵寒暄下,两人便在男人带领下走进酒馆。大部分是鼓手丰冉在说话;他见秦歌冷着脸,很自觉地接过话头。男人偶尔望向一言不发的秦歌,似乎要搭话,又被鼓手引了回去。
协议很顺利,对方把姿态放得很低,只在部分关键处作了适当的修改。
分别前,男人把二人送至酒馆门口,脸微红,可能是下午天气有点热的缘故;酒馆晚上要营业,几人便约在下午见。
秦歌双眼轻轻扫过,没有停留半分。
接下几日便是正式彩排。
虽说是彩排,其实总共就两个下午,毕竟不是什么重要演出。只是第二次彩排到一半,出了点小意外。
秦歌面无表情放下麦,身后几人反应迅速跟着停下,只余一人慢半拍的吉他声在空中刺耳回响。
“你少喝点吧,搞什么啊。”主吉他手捂着耳朵不满地抱怨道。这人自从得了酒馆老板许可,一瓶一瓶酒往柜子外拿。老板不介意倒无妨,主要是节奏越跑越偏,实在难听。
“你…他妈管我啊!免费的不喝白不喝,装什么装。”副吉他手更加不满的声音响起,火药味十足。眼见着就要吵起来,鼓手贝斯手不得不出来打圆场。
秦歌眉头微皱,心中闪过丝不耐,径直向外走去。耳根还没清净半秒,就在门外右侧墙边撞见半小时前消失不见的男人。
男人一副刚打完电话的模样,正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听见开门声抬起头。两人视线相撞,都是一愣。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离开得有点久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荣明淳反应过来,先一步开了口。
秦歌冷漠地撇开眼,从口袋里掏出支电子烟。灰色的烟雾在二人中升起,未得到回复的话语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见状,荣明淳挠了挠脑袋,脸上的红晕淡下些;其实他皮肤偏黑,本就红得不太明显。半晌,拿出打火机也点起根烟:
“秦先生,我可以和你商量个事吗?”
将那首临时加进去的中文歌演奏完毕后,乐队便直接离开了酒馆。
“要和荣老板说一声吗。”
秦歌不回应,鼓手丰冉也没有多劝。他们从不在当晚演出的地方逗留,而是去别处庆祝,以避免听众一时过于热情的搭话。
副吉他手笑嘻嘻挽留着“免费的好酒过了这村没这店”,见没人回应姗姗住了嘴。他不喝酒时语气总带着讨好,几杯猫尿下肚又会硬气起来。
只是回程路过酒馆时,小酒馆微亮的灯光倒印在车窗上,秦歌莫名想起结束时吧台里男人眼里的微闪
丑不垃圾的,与其说是灯亮,不如说是黑夜中月光倒在海面模糊不清的印记。
“停车。”
“呃,干…什么,不是答应带我们去,呃,泡女人吗”副吉他打着酒嗝,大舌头地扯起那完全没发生过的承诺;手想好哥们地搭上秦歌的肩,却在搭上前一秒被打断。
“滚。”
副吉他手打了个冷颤,见秦歌头也不回下了车,又骂骂咧咧起来,引起车里其余几人头疼地扶额。
等站在酒馆门口,一身酒气散去些,看见里面望向自己面带疑惑的男人,秦歌才猛地反应过来。
他这是在干什么。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荣明淳有些紧张地望向茶几对面的银发男子。
他们正处在酒馆二楼,平日荣明淳休息的地方。地方不小,甚至比一楼大一圈;没有精装,呈半打空状态,只简单摆着些生活家具。
银发男子坐在褐色单人沙发中,视觉系外表和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冷淡的神色更不像是主动找上门来的人。
不太熟的两人隔着茶几,即不对视也不聊天,空气一时有些尴尬。
把人带上楼那一刻,荣明淳就有些后悔了。
他其实不确定男人折返回来的目的,心中虽然闪过某个猜测,但两人之前相处毫无暧昧可言;秦歌肉眼可见不缺床上伴侣。荣明淳不是个自恋的人,怎么会不觉得对方想和自己发生点什么的想法过于牵强。
可今晚台上的对视,男子的折回,加上自己对主唱轻微的好感,还是让荣明淳忍不住多想;现在人都带上来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秦歌光明正大地打量着身处的环境,完全没有大半夜打扰人家休息的自觉。眼睛先是扫到荣明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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