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社稷江山不如妻儿热炕上的一碗汤。冯蕴听着,不多说什么,转头让小满记下使用的木材价格,让木工坊掌柜回头到营里去找覃大金结算。掌柜很是惊喜。“好说好说,多谢女郎。”起初他们以为北雍军找上门来是倒霉事,出钱出力都是小事,只怕做不好性命不保。不料,北雍军自己带了人来干活,他们出的木匠算工食,木材也给钱。不占百姓便宜,干起活来也卖力。到天亮时,喇叭已初具模型,匠人们看小娘子熬了一宿,很是过意不去。“女郎回去歇吧,有模样了,我们再差人来叫。”到了这一步,剩下便是榫嵌和打磨一类的活儿了,图纸都在那里,她不在场也不影响什么,于是颔首谢过,带着两个仆女出了木工坊。今日齐军仍未攻城。但城头上很热闹,骂阵不止。冯蕴站在下方听了片刻,没什么新鲜的,转身便走,大满和小满却气得不轻。“女郎就不生气吗?”冯蕴看她们脸都急红了,摇摇头。“要人人都像你们,就正好中计了?”“就是很令人生气嘛。”小满很是愤愤,“分明是府君贪生怕死,把女郎献给将军的,还有萧三公子,他要是心里有女郎,早该来娶,又何须等到安渡城破?哼,无人说府君的不是,更无人说萧三公子停妻另娶……”“好了。”冯蕴不想听萧呈的名字。“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看将军生气了吗?”主仆三人边走边说,刚到门口就看到濮阳九的身影。他手上没有拎药箱,拉着脸好像在生气。冯蕴停下脚步,拢了拢披氅,让到旁边,等他过来时,微微欠身行礼。濮阳九这才看到她。女郎黑沉沉的眼,布满了血红,看得出疲倦,但直直看来时,很有力。冯蕴不回答,看他片刻突扬纤眉,反问道:“濮阳医官好似有话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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