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没有站在萧呈的角度去考虑萧呈的处境,更不会想,对萧呈而言,这是最好的策略。温行溯道:“腰腰还是恨着他?”冯蕴不置可否,扫他一眼。“大兄可以这么想。但我方才说的话,无关爱恨,只是从策略上剖析萧三的行事。如果加上我自己的观感,那就不只是恨了……”言罢,冷冷一笑。“你见过哪个丈夫会把自己的妻子摆到台面上,供人谈论,称斤议两的?我在他心里,只是一个工具。”温行溯留意观察着冯蕴。她的变化太大了。变得令人不敢相认的地步……萧三可是她不惜与众女郎敌对,在众女郎的围攻中,仍然要梗着脖子坚持宣告“萧三哥哥是我的郎君,我的,谁也不可以抢”的那个人啊。“不说他了,只说眼下吧。”冯蕴看着温行溯变幻莫测的脸,知道人的思想是很难在一朝一夕改变过来的,萧呈和大兄是至交,大兄偏向他也是应当的。于是说正事。“小贩的事看上去是孤例,但影响深远,若不解决根本矛盾,照此下去,事情会越演越烈。”温行溯眯眼,看着这个腰腰,感觉她好像在发光一般。“根本矛盾是什么?”冯蕴道:“是百姓无粮和齐军围城。对百姓而言,有吃有喝有好日子过,没有人愿意找死,更不在乎谁来主政。但吃不上饭的时候,人心一乱,就会将矛盾对准北雍军了……”她早就有主意,不再多说什么。“大兄要是准备好了,我们即刻出发。敲山震虎,扫粮行动……”温行溯过来的时候,看到叶闯等人换上了便服,就候在门外,便知冯蕴是铁了心要干这一票了。他叹口气:“好。”无论腰腰要做什么。上山当土匪,下海为贼盗,他都跟她去。冯蕴看到他这么爽快,高兴,又感动。“你我兄妹齐心,定能在这乱世闯出一条通天大道。我知大兄为难,一会儿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出声,参与一下就行,坏人我来做。”让他参与是做给裴獗看的。在并州,她不缺人手,本不必非拉着他去。温行溯心里明白,微微一笑,“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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