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一定要等左崇礼到来,除了顺应形势外,还有一条,劾力颇或许并不知道,那就是他和左崇礼有私怨,血海深仇。
他曾发誓一定要手刃那人,砍下他的头颅当酒碗,祭奠不安亡魂。
茹翩翩听不清也听不懂一句话。
可她知道两人在大军回营后立刻碰头交谈,还说了这么久,一定不是闲聊,十有八九跟军情有关。
她不免叹息自己的没用,也仔细记下了这个来去匆匆的魁梧访客。圆脸阔口、长眼横吊,最是典型的鞑靼样貌,看他对海日古的亲近和随性,他的地位比海日古必然只高不低。
或许当初海日古掳她回来第一时间进的那顶大帐,就是此人的军帐。
可惜他不像是受了伤,精神矍铄的,不然她至少也可以有个诊疗的借口去刺探一下……
正这么想着,帐门忽然从外头被人撩开。
糟了。
茹翩翩此刻再想躲也躲不及了。
海日古正皱眉,鹰一样盯着她。“你在这里干什么?”
面对质疑,她索性坦荡。“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难道,去攻城了?”她不敢妄猜城门已破,也不愿看到有那么一天。
海日古对猫在地上的人冷笑一声。“你先管好自己的命吧。”他虎口划过女人的脖子,最后钳住她的下巴。“退烧了?”
男人手上的厚茧刮得她一阵酥麻。明知道他只是在试探她的体温,可茹翩翩还是忍不住对他的触碰产生过激的反应。她脸上红了红,挣脱手,别开头。“我,可以去给那尕其帮忙了。”
海日古听她这么说,挑起了眉毛,露出了饶有兴致的表情。“那尕其?”
“不对吗?”茹翩翩只是听见海日古这么叫他,自己才跟着学。难道那尕其不是那老军医的名字?
“哼,也不是不对。”他玩味地笑了笑,应允了女人的称呼。
茹翩翩回到铺盖上,穿起了外衣,她手脚麻利,不想耽搁一刻。既然海日古不会告诉她发生了什么,那就必须由她自己打探了。
医帐是最好入手的地方。就算听不懂鞑靼语,她也可以从伤员的情况和士兵对话的神情中粗略判断一二。
打着这个主意,她没有过多理会海日古,直接离开了军帐,朝医帐走去。
海日古目光追着她倔强的背影,不免流出一声嗤笑。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的有趣得多。一边能在他身下喷水浪叫,一边又能忤逆挑衅他,好像永远也不会彻底屈服似的,若即若离,推拉着挠他心尖发痒。
海日古想起自己少年时驯服的第一匹马,也是这么野,这么有韧劲儿。看似好像已经屈服,转头却对人又踢又咬,来回折腾了他足足数月时间。
可那驯服后的小母马忠心护主,上了战场猛如虎,助他立了不少战功也救过他的命,最后到死也只肯让他一人骑,别人休想在它背上停一瞬。连善骑的劾力颇,耗尽了耐心也只尝过铁蹄的滋味,气得他险些一刀劈断马腿。
怪不得大汗也说,选马和选女人都是一样的。看来他的喜好也就是如此了。
哼,就是不知道这一匹小野马,他又需花多少时间驯服,才肯乖巧?
回想昨日他气急强行骑了上去,滋味倒是不错,但伤了她,多少有些缺憾,也不够尽兴。倘若有一日能让她心甘情愿投入他的怀抱,张开嘴、敞开腿,那才叫美妙。
海日古舌尖舔过干涩的嘴唇,咧嘴笑了下,跟了上去。
从军帐走出来,茹翩翩就直面感受到一种跳跃在空气中的兴奋,最原始、最赤裸的兴奋。士兵们在狂欢,没有酒味,却处处都是醉态。
她心里的弦紧绷着,眉头能夹死苍蝇。这必然是凯旋而归的躁动。留阳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一面急迫地想要知道真相,一面又害怕触及令她无法接受的真相。一颗心七上八下,乱跳得毫无规律。
茹翩翩紧着胸口衣襟,快步往前走。下体的钝痛还在,两条腿每每交叠摩擦,那里就会火辣辣的疼痛,像长了尖刺一样。那疼痛耻辱地警告她,保持清醒。
路过一片营帐,那里的士兵围着篝火大肆高唱欢闹着。有人把视线钉在走过的她身上,紧接着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他们毫无遮掩地用眼神舔舐她,正急需一个宣泄口。
茹翩翩不敢回望对视一瞬,赶紧埋下头加紧了步伐。
其中有人站起来,似乎是想要将她一把捞走,可被身边的同伴给制止了。两三句她听不懂的鞑靼话后,紧接着传来哄笑和丧气的挫败声。
茹翩翩猜,肯定是有人认出了她的模样,知道她从谁的帐里出来,又往哪个的帐里去。
呼了口气,顾不上下面的疼痛,茹翩翩把步子迈得更快了。
再过一丛篝火时,没有人在意她。士兵们紧紧团在中间,像被蜜糖吸引的蚂蚁,包得水泄不通。
在高声欢闹的过分嘈杂中,茹翩翩隐约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喊叫。
她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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