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姜莉点点头,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唐秋燕问客人:“咦,你们都拿了拿破仑啊?”“是啊,老板娘都肯推荐给妈妈吃的,肯定不会差。”母女俩一起扭头看过去,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等到八点多打烊,母女俩一块儿回她的住处,父亲下班后也过来了,董姜莉做饭,用的新米,和朋友送的腊肠腊肉,做了几个家常菜,难得一家三口吃一顿温馨的晚餐。吃完饭,一家三口又下楼去遛狗散步,晚上董姜莉和蒋兆廷夫妇俩就留宿在女儿这边,她吵着要和妈妈一起泡澡,就像小时候一样。泡澡的时候董姜莉讲起及韵的事,全程用同事来指代,说她好强,对自己对别人都是高标准严要求,“不过儿子确实很出息,二十多岁就博士毕业了,对了,就在你实习过的容医大一附院工作呢。”蒋思淮很好奇:“是吗?叫什么名字啊?”董姜莉想了想,摇摇头:“不记得了,也没怎么见过,上一次见……我感觉起码过了十年。”蒋思淮一听这么不熟的,立刻就不感兴趣了。父母的陪伴对蒋思淮来讲,就像是鸡血,她“我们备货很充足的。”她的声音认认真真,似乎还有些不满,仿佛是在回应他的质疑。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用这么肯定的语气反驳自己的话,梁槐景一愣,觉得有点新奇。他甚至有一点想笑,但又不好意思真的笑出来,只好忍了忍,嗯了声:“抱歉,误会了。”然后问:“所以你是?”总不能是不做他生意吧?我跟你说做人不能这样……蒋思淮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打电话是干嘛来的,声音立刻就弱了下去,犹豫的问道:“请问你……点这么多面包,能吃完吗?它是短保产品,只有三天的保质期。”就算一日三餐都吃面包,三天也吃不完这老些吧?梁槐景似乎听出了她的疑虑,回答道:“是给大家明天的早餐,我今天值班,所以不会浪费的。”他本来还想说你也经历过,带教是要包饭的,午饭晚饭还有第二天的早餐。但又怕引起蒋思淮的不快,于是就没有讲。蒋思淮倒是没他想的那么多,闻言恍然大悟,值班的话,人多点确实消耗量不小。于是她松了口气,正准备说点什么场面话然后挂电话,就听到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句很有穿透力的:“值班医生,收病人啦!”蒋思淮:“……”霎时之间,实习时被收新收和写病历支配的苦逼回忆又涌上心头,蒋思淮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是揣着值班手机度过躺下就被电话叫醒一刻不能安稳的一夜之后,心力交瘁到第二天听到任何电话铃声都会下意识一激灵的ptsd。工伤啊,这种工伤受得多了,哪怕以后你离开一线好几年,都还有可能清晰回忆起当时的痛苦。感觉相当炸裂。蒋思淮一听这声,拜拜都没说一句,二话不说立刻把电话挂断了。然后深深吸一口店里黄油、糖和奶经过烘烤后散发的迷人甜香。“思淮,这个客人点这么多,我们是不是送点什么小赠品?”唐秋燕这时询问她的意见。平时都会给客人塞赠品,可能是一块饼干,或者是一个面包,主要是看当天哪一样做得多。比如今天蒋思淮给家里人烤蔓越莓曲奇饼干,多烤了一炉,就随机塞到客人的袋子里去当赠品了。但是梁槐景的……“送两个咖啡乳酪司康吧。”她想了想道,顿了顿,又补充,“还有烤蛋糕干,也送一袋吧,不,两袋。”烤蛋糕干是用的是做各种蛋糕时,修边切下来的边角料,沾上蛋液后下锅油炸成的,卖得极便宜,一块钱一袋,目的是为了不浪费。还颇受街坊欢迎,有人会特地来买回去给小孩当零食吃,因为相信她用的是好料好油。
于是梁槐景傍晚时让学生下去取外卖,顺路把面包拿上来时,见到的就是满满两个袋子,除了他定的面包,还有两包分量不小的蛋糕干,还有两个他没点的司康。他犹豫了一下,给蒋思淮打电话,问她:“是不是……装错了?多了两个司康和两袋蛋糕干。”蒋思淮说不是,“是给大客户的赠品。”梁槐景惊讶,他要是没记错,她家司康得八九块一个吧?这么送会不会亏本?对于他的疑问,蒋思淮的回答是:“不是人人都是大客户,而且生意就是这么做的,越舍不得,越赚不到钱,没有客人喜欢抠门的商家。”梁槐景不懂这些门道,听她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哦哦两声。蒋思淮第一次听到他声气这么弱,瞬间有种自己教育到他了的感觉,忍不住心里暗爽。哼哼,也有你不懂的东西!哼哼,终于不是你教训我了!梁槐景问完,放下心来,道了声谢,又说打扰她了,这才挂断电话。“跟谁打电话呀,好像很高兴哦?”姑婆笑眯眯的跟她打听。蒋思淮抬手摸摸脸,“有吗?我高兴吗?”姑婆肯定的点点头,蒋思淮就嘿嘿一笑,“可能是……想到了好笑的事吧。”说完又问她最近感觉怎么样,晚上都吃了什么啊,姑婆都老实回答了,让她:“你帮我问问周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我不想在这儿住了,睡不好。”“说了给你换单间去,你又不愿意。”蒋思淮努努嘴。姑婆立刻摇头:“不住,单间多贵,有那钱留着我们去吃肉多好。”还想着吃呐,蒋思淮真拿她没办法,只好叹气提醒道:“你可不能再乱吃了,不然还得来住院,多住几回,我就得去问师姐内分泌科能不能充值会员卡了!”隔壁床是新入院的一个阿姨,被她这话逗得忍不住笑出声来,姑婆就有点不好意思。“哎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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