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从沙发上站起来,在beta未觉察时忽然凑到他耳边轻飘飘地冒出一句:“蠢。”随即扬长而去。
他在外面总保持着这一幅道貌岸然的形象,曾郁气急败坏地跟在alpha大步向前的背影后,晏邢宇钻进车里时特意将车门留下一条缝,曾郁激动得差点失去理智,以为晏邢宇把门关上了,于是他打算一把拉开车门然后也不客气地回骂一句,比如说你这混蛋什么什么的,这样的想法导致他拉车门的动作用力过猛,未关闭的车门像是发射到一半还没进入绕月飞行轨道的火箭撞在他身上,他“嗷”一声哀嚎,狼狈地后退两步,差点坐到地上去。
后来在车里,晏邢宇又补了一句:“蠢到没药医。”
曾郁简直欲哭无泪。
碍于司机的在场,他们一路没有肢体接触。曾郁觉得被吹过的头发十分轻盈的,心情也逐渐好起来。等车子一停,他迫不及待地跳下去,仿佛要和晏邢宇撇清关系。他不知道为什么林奇泽会突然出现,他以为他们之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你是谁?”
面对晏邢宇直截了当且无礼至极的提问,林奇泽罕见地失去了任何想法。他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他也知道曾郁很可能与这个叫做晏邢宇的alpha有着暧昧的肉体关系。但是直到晏邢宇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用正眼看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原来比他高大强壮那么多。这个男人使所有见到他的人本能地感到畏惧。
他感到一坨千斤重的秤砣“嗙”地压在他的膝盖上,逼迫他弯下去,弯下去。
林奇泽吃力地吞咽着口水,用嘶哑的声音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是曾郁的朋友。”他竭尽全力反抗着——反抗着——这个强大的s级alpha所施与的信息素威压,用残存无几的理智不怕死似地追问,“……你呢?”
晏邢宇的眼眸沉了沉,他没有在意曾郁惊魂不定的神色,兀自用古井无波的语调回答:“我是他男朋友。”
林奇泽的面部神经像是煮熟的方便面一样不要命地抽搐起来。
在人生顺风顺水的前二十年里,林奇泽基本很少有感到挫败的时候。
他的家境不算极端优越,但也称得上有资格从小到大与名门望族出入门户。他差不多是一个传统的纨绔子弟,在家里学尽了父母逼他学会的所有礼仪,所以在愿意的时候能尽情地活得人模狗样,不过与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他更习惯释放自己的原始天性。
在心底里他不否认自己是一个坏人,反正他也绝对不是一个好人。好人和他是沾不上边的,因为他十足地乐意主动为了某些令常人发指的恶趣味做一堆坏事,哪怕要煞费心机——没有什么高尚的理由,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正因为他如此坚信自己在维持着人模狗样的外表时不会有人怀疑他的虚伪性,当一个位阶比他高出如此之多的alpha向他展示出浓烈的恶意时,他才会无法抑制内心的惊讶与愤怒。
然而在表面上他还是要尽量保持一副淡漠有礼的模样,努力阻止膝盖不停地打摆子,表现出不算越界的惊奇:“啊……啊,这……我不知道,对不起,我还以为……”
他来回看了看这两个人,在心里不断确定对面这个用不善的目光盯着他的alpha是否完全认真——以此来权衡他要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情况。他在脑子里惊心动魄地计算着,心底却像是被毒蝎的爪子死死爪住。瞧瞧曾郁这光鲜亮丽的样子,你的屁眼也算是一等一的紧了,肏起来的时候没有oga那么松软,然而你就是用你不知廉耻的屁眼让这个初出茅庐的天之骄子沦陷的吧。婊子,他妈的名不虚传,之前低估了你的能耐真是我失策了——等等,他妈的说不定前两个月他一直跟我玩儿暧昧就是为了刺激这个alpha,毕竟那天晚上在便利店里我可是亲眼目睹了一切。婊子。你不就是看上了他的钱么。我早就说过这世界上无非是两种婊子,立牌坊和拆了牌坊准备以后继续立起来的,本质上都是婊子。婊子换汤不换药。离了这个男人你不过就是个悲哀的肉便器,还得给钱求着别人上你。这世界要是沦落给你这种婊子统治那干脆直接毁灭算了,不过是区区一个beta,妄想着一步登天。
林奇泽扬起嘴角勉强地笑了笑,对晏邢宇说:“我记得你,之前在便利店我们见过一面,”他将目光徐徐转向脸颊赤红、双目呆滞的曾郁,语气像是一个付出了自己所有却得不到心上人一瞥的苦情男子,“所以……我是出局了吗?……因为我不够好?”
晏邢宇皱起眉头,随后他将嘴巴微张的beta拉至身后,以高大的身子挡住他和林奇泽交流的可能性。
林奇泽笃信曾郁只是用他老奸巨猾的手段欺骗了alpha,只要意识到beta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贱货之后,这个婊子将会被再次抛弃。
然而,晏邢宇并未表现出他所预料的恼怒,他却像是力大无穷的角斗士一样轻轻松松地提着巨斧踏进战场。晏邢宇用漫不经心的目光扫一眼林奇泽的服装,随后不疾不徐地陈述: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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