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不好的路嘉,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午后办理了出院手续。
住院两个月,他的身体已经痊愈,但邵颂华不这么认为,他希望路嘉可以继续留在医院观察治疗。
“没必要,只是一点小后遗症。”不过是丢失几个月的记忆而已,医生也说了这种情况在头部曾遭受外力重击的患者中并不少见。
“以后会慢慢记起来的。”只要没忘记重要的人就行。
路嘉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刚好装满一个小行李袋。再一次郑重向邵颂华道了谢,路嘉拎着行李离开医院。
打车回到租屋,站在小客厅中间出了会神,路嘉撸起袖子,开始干活。两小时后,结束大扫除的路嘉坐在小沙发里休息,大概是在医院待了太久,身体素质变差,才干了这么点家务活,他竟然觉得累。
路嘉心想,该好好锻炼了。
靠在沙发里不小心睡了过去,醒来已经是晚上7点。路嘉困倦地揉揉脸,起身去房间,拿了衣服进浴室。
仔仔细细给自己洗了个澡,花了快一个小时。换好衣服,又在镜子前左看右看,最后他决定去理个发。
九点半,路嘉出现在市中心某个高档住宅区的南大门外。他在附近徘徊了许久,保安没有上前询问,都眼熟他。
过去的五年里,每隔几个月,路嘉都会出现在这里,不一定每次都能等到他想等的人,但只要哪一天等到了,接下去他能开心很久。
时间慢慢流逝,一直到过了12点,贺敛都没出现。
腿有点酸,路嘉在花坛边坐下。今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他决定继续等下去。
凌晨一点四十分,他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车。跟上一次见到的不是同一辆,但没关系,路嘉熟悉贺敛的每一辆车。
路嘉以往只是静静看着,等车进入小区他就离开,但因为今天有话要说,所以他主动向前几步,对双色迈巴赫挥了挥手。
司机看见了路嘉,回头请示后座车主,贺敛瞥一眼车外,声音冷淡:“别理他。”
迈巴赫从路嘉身前经过,缓慢驶入小区。
路嘉抿了下唇,原地站了会儿,回到花坛边,坐下。
他其实没抱什么希望,只是想着来都来了,不如多坐一会再走,所以当看见去而复返的迈巴赫时,路嘉欣喜到无以复加,他腾地站起身,然后弯腰按了按抽筋的小腿肚。
司机下车,打开后座车门。
路嘉怔怔对着车后座里的贺敛出神,直到司机弯腰朝他比了个“请”的手势,路嘉才呆呆哦了一声,坐进车里。
大约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一栋别墅的花园庭院,引擎熄火,司机下车离开。
四周很静,密闭车厢里,路嘉听见自己鼓动的心跳和掌心摩擦牛仔布料的声音。
他一紧张就会忍不住搓膝盖。
“找我有事?”
贺敛淡淡开口,路嘉闻到了浅淡的酒香。很奇怪,他在大排档上班,经常能闻到不同食客身上的酒味,不论男性女性,从他们身上飘散出来的酒味都是难闻的。
但贺敛不一样,他身上一直都有股很好闻的气味,抽烟香香的,喝酒也香香的。
“没事就下车。”
“有。”路嘉扭头望着贺敛的眼睛,语气认真,“贺敛,我喜欢你。”
贺敛沉默片刻:“你这么晚……来找我,只想说这个?”
路嘉点头。
贺敛轻扯嘴角:“然后呢?”
路嘉见他反应这么平淡,心里已经有数了,还好,还好他本来也没奢望能在这平平无奇的某一天夜里得到来自贺敛的回应。
毕竟这场长达五年的暗恋,从一开始就不怎么体面。
路嘉低下头,看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低声说:“没有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住院期间,路嘉认识了一个尿毒症患者,男生,29岁,他跟路嘉说出院后要和喜欢了七年的女性朋友表白,但很可惜,他没能走出医院。
当天晚上,路嘉躺在少了一人的病房里,失眠了。次日清晨,第一缕晨光出现时,路嘉下定了决心。
他不想隐藏了,他要去向喜欢的人告白。
他知道不会有结果,只是不想留遗憾。
“知道了。”贺敛说,“脱裤子。”
路嘉以为自己听错,他愣愣眨了下眼:“……什么?”
“脱裤子。”贺敛用平淡的语调说着吓人的话,“我要操你。”
“你……”路嘉面颊红透,声音卡壳,“我,我……”
“你什么?你大半夜跑来对我说这种废话,不就是希望我干你?”
原来在贺敛眼里,“喜欢”两个字只是毫无营养的废话。不过也能理解,像他这样的人,肯定早就听腻了类似的话。
“脱掉,坐上来。”
路嘉做梦都想和贺敛有肌肤之亲,这种天降五百亿的好事他当然不愿意错过。所以,虽然心里有点难受,但路嘉还是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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