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足先登把它夺走了。我们当时应该追击的,不管怎样,不该留对方活口!”
小许说:“没办法,我们也觉得这样很冒险。但是还是等队长的指示吧。黎少校说了,这三天雪一直在下,没有停过,随时有雪崩的风险,你今天昏迷着,在少校那里治疗了很久才被送回来,他说要先等你自然醒过来,否则你的大脑和心脏都有风险,所以我们不好直接带你撤退。好在你现在醒了,我们明天一早应该就会撤退吧。”
我点点头。片刻后,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问小许:“我在黎深那里治疗了很久?”
小许肯定地点点头。“两个多小时吧?”
我慢慢地啃着饼干,有一点模糊的印象划过了我的脑海。我只记得我睡了很香甜的一觉,在梦中感到全身心的舒服。
但是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不可能啊,每次黎深进我大脑,我都肯定会抓着他说一大堆话的。为什么这次想不起来任何片段了呢?
我的豹猫或许知道点什么,等我一会儿睡觉的时候进入深层精神图景找找这只神出鬼没的小猫咪问问好了!
过了一会儿,我看到黎深从帐篷里出来了,也过来吃东西。其他队员吃完东西都陆陆续续离开了,该巡逻的巡逻,该收拾营地的收拾营地,小许也离开了,就剩我和黎深坐在火堆旁吃东西。
我主动坐在了他的身边,关切地看着他,问:“你还好吗?”
他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矜持地咬了一口压缩饼干。
我说:“我记得我看到了那名向导死在我面前,还有被你控制住没有举枪杀我的敌人们。谢谢你救了我一命。但是用精神力杀人,应该很辛苦吧?”
黎深却朝我凑近了一些。我没有后退,与他直直地四目相对,因此得以清晰地看见他布着红血丝的眼白。“是有一点累,杀了另一个可能是s级的向导,还要给某个人做精神疏导和治疗。不过,跟我4时轮轴转的工作强度差不多,倒也习惯了。再说,这点难受也碰巧被治好了。”
“怎么个碰巧法?”我眨眨眼,不解地问。
黎深想起了什么,心情很好地翘了翘嘴角,问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哨兵的大脑可以被向导进入而进行疏导,那向导的大脑,又要怎么被疏导呢?”
这自然就是我的知识盲区了,毕竟我向导理论知识堪堪及格。于是我只能盲猜:“呃……自我调解?”
“正常情况下,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若是高强度的用了精神力之后,还需要一些特殊手段才能恢复。比如,”他偏过头,嘴唇几乎擦过我的耳朵,“靠近哨兵,闻一闻她的气息,躁动不安的灵魂便会平静下来,枯竭的精神力也会源源不断地被补充。”
他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轻声响起,把我半边身子都麻翻了。我竭力保持镇定,问道:“闻一闻味道?就这样?”
“就这样,是不是很简单?”
“那好办,你就好好跟在我身边,有我陪着你,保证你的精神力源源不绝!”我拍胸脯豪言壮语道。
他问:“怎么就是你,不能是其他人呢?”脸上却有狡黠的笑意,期待着我的答案。
我绞尽脑汁地思考我独一无二的优点,然而思来想去,好像确实并没有让黎深一定要选择我的地方。我不禁焦虑起来,不由得咬牙切齿道:“就凭我早其他人认识你十几年!”这一点,总不会有人和我抢了吧!
他拖长了调子,说:“哦——”
我紧张起来,直勾勾地瞪着他。
他却伸手揉了揉我的头顶,眼里狡黠的笑意散去,倒展现出几分真诚来:“好,那就是你了。从现在开始,你也是我的护身符了。”
火光中,他的浅金色瞳孔映着一跃一跃的光芒,让我不禁看入迷了。可是当我再仔细看去,却发现,不知为何,他的眼睛深处,好像有着被冰封起来的悲伤与绝望。当我怀疑自己看错了,还要仔细看去时,那昙花一现般的悲哀情绪迅速消失不见了。
“好了,快去休息吧,明天凌晨五点,我们就出发返回临空市。”黎深出声拉回了我的思绪。
“那我们的任务……”我蹙眉问道。
“这一次来不及了,我们下次再来。如果已经被我们碰上的那些人捷足先登了,再抢回来便是。”
黎深的话语总是很有说服力。很奇怪,他从不多加解释,可是我就是会不自觉地信服他的话。也许这就是哨兵遵从向导之令的天性吧?若他要我们把东西从敌人手中抢回来,我们必定排除万难,直到完成他的指令。
尽管我的心里还有很多谜团,但是眼下不是一个适合聊天的地方,有什么问题,就等我们都回到临空市再说吧。
我本想在睡着后去精神图景找豹猫聊聊,虽然精神体不会说话,但是它们可以通过意识沟通,它们听得懂主人的指令,也可以把自己的回应直接呈现在主人的精神中。但是,我入睡后,却没有如我所愿地沉入精神图景中,而是突然进入了一片陌生的黑暗中。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