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有什么问题直接说不行吗?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给个痛快。
我还想说,我都做了这么多准备了,现在刚摸到一点边,就不让我继续往下查了,我怎么能甘心?既然这件事有可能牵扯到我奶奶,牵扯到那些特殊行动组的人,那么多查一点,对我和黎深的解惑更有帮助啊!
没错,我觉得凭借我们自己的力量,就算真的查出来什么,也就是给我们自己解惑而已。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和魄力认为我们可以阻止某些事情的发生,除非我们有了更好的助力。可现在凭着我们单薄的两个人,太难了。不说别的,就说找到那些一排排躺在病床上,靠输液维持着生命体征沉睡的人之后,我们能救多少个呢?
而且我也惜命,从前或许是有过不管不顾为了任务、为了队友可以豁出去牺牲的时候,可是现在我有了黎深,我还想和他结婚、和他白首,我不会再轻易地把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
但这也不意味着我们要半途而废。尤其是,黎深的意思并不是停止我们的行动,而是让我单方面不要继续了。也就是说,剩下的他来。
这怎么行呢?这和我们一开始说好的完全不一样,我这才生气了。
“算了,”我喘了口气,说,“不说就不说吧。我睡了。”
本来是气话,我想着自己睡了这么多天怎么可能还能睡得着,没想到我闭上眼没多久就真的又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我记着自己还在和黎深生气,想要把手抽走,但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只好撇撇嘴,任由他拉着,姿势别扭地翻了个身,拿屁股冲着他,继续睡了。
第二天我是被房门外护士推着车或是病床走来走去的声音吵醒的,间或有几人说话声,还有小孩哭闹声也把我彻底闹醒了。
我目光涣散地盯着天花板,心说这医院是一天也住不下去了。
洗手间里传来冲水的声音,随后门被打开,我斜眼瞟去,原来是黎深。
他见我醒了,走到我的床边,俯身解我衣扣。
我登时又恼又羞,说:“干嘛?大早上的……”
黎深说:“我检查一下你的伤口,如果恢复得好的话,我就给你安排出院了。”
我瞪他,说:“你真要等到我出院才跟我坦白吗?”
黎深没有搭腔,观察完伤口后又给我把衣服扣上了,说:“恢复得挺好的,晚点再做些检查,指标正常就可以出院了。”
我问:“是不方便在医院说吗?有什么不方便的,你病例上怎么写的?给我看看。不给我看我就去找关轩了啊!”
黎深八风不动,淡定地说:“我去给你开检查单和开药,一会儿护工阿姨来了你让她去拿药和给你做检查。”
我在床上不安地挪动身子:“你是不是把我病例给扣下了?我是得了绝症还是怎么的,怎么就不能看了?”
黎深一把扣住我的手腕,语气严厉:“别乱动!”
“我可以不乱动,但你必须跟我说实话!”我语气放轻,“是不是真正的情况和你病例上写的不一样?”
黎深没脾气了,只深深地喷了口气。
我盯着他的反应,慢慢地猜:“……是不是和以太芯核的性质有关?你不想被有心人打探到关于它的消息?”
黎深幽幽地盯了我半天,最后却是丢下五个字就扬长而去:“我去开单子!”
我无能狂怒,狠狠地捶了下床垫,把被子一卷,将自己裹了进去,气呼呼地胡乱蹬被。
海棠情欲